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孺子可教也(1 / 4)

池子时憋了一肚子火气,往前走了好几步,三步一回头。

身后除了来往的护士病患没再见到熟悉的那个身影。

池子时咬牙切齿地将滚落到脚边的毛线团踢远了,不大的毛线团在地上滚了几圈,卡进了一个缺角的瓷砖里。

一只狸花猫追着跑上去,趴在瓷砖上用前爪不停地挠动着。

池子时叹口气,上前两步,将毛绒线团取出来。

“玩这个就满足了?”池子时将线团在狸花猫眼前晃了晃。

狸花猫的眼睛也跟着咕噜着转动。

池子时勾起嘴角,试探性地丢出去,狸花猫蓄势待发就要冲出去,定睛一看,那毛球线团还在池子时手里捏着,呲着嘴叫了声。

池子时抬手一抛,毛球线团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线头散了出来,狸花猫眼睛锁着它,飞快地冲上去扑住。

“这才是便宜玩意吧。”

池子时找了个空着的位置坐下,旁边都是看诊的病患和家属,看见他一个人坐着不由都投来心疼的目光。

池子时扫了一眼他们的神情,满脸写着怜惜。

他看不太懂。

人类的感情太过于复杂,每个人的眼神里都带了不一样的东西。

这群人呢,是在可惜什么?

相较于人类,地府的鬼差阴使更好辨认些。

那个常往来的白无常话密且圆滑,黑无常像是新手。他们的上司城隍是个精明鬼,那个一言不合就请辞的阎罗看起来应该是叛逆期到了。

他来的突然,什么背调也没做。

接到天帝令时刚收拾完一只伤人的恶兽。借了满身的伤留在了阎罗身边,如今伤势好了大半,后续如何留下又成了问题。

池子时盯着后面的走道出神。

一件白色的西装下摆先遮住了他的视线。

白芋弯下腰顺着他的方向往后面瞧去,走道上空无一人,连拘魂的无常都没瞧见。

“你身上有殿下的味道。”白芋往前凑了些,仔细嗅了嗅。

池子时下意识地也想去闻自己身上的味道,手臂抬起一点,将衬衫的袖摆凑进鼻子处。

一股淡淡的白松香钻入鼻尖,夹杂着少许洗衣液的味道。

姜晚洗衣服总是一股脑的全塞进洗衣机里,洗衣液的量全看心情。之后又去做别的什么事,总是忘了摁开光,他每次都得跟在后头补上一下。

她选的沐浴露也好闻。

池子时闻着味,思绪飘得有些远。

白芋看着他抬起的那只小臂上绑着熟悉的死结,眼前的男人与时常跟在阎罗殿下身边的狐狸对应上。

白芋连退两步,捂着嘴巴:“你你你是公狐狸啊!”

脸上很快又换上八卦的笑脸,重新凑上来:“你不应该跟着殿下身边吗,怎么自个在这待着?”

池子时瞥了他一眼,将举着的胳膊放下:“坐会不行吗?”

狸花猫叼着线团一扭一扭地跑回来,在池子时旁边的阿姨脚边蹭了蹭。

阿姨笑着弯腰去摸它的脑袋,喂了两口牛肉冻干。

狸花猫歪着脑袋蹭阿姨的腿,眼睛盯着池子时:“喵~喵喵~”

池子时听清了,它也在骂他便宜玩意。

“喵~”

撒娇卖萌才是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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