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心头,为什么郑重其事地道谢,为什么这么突兀地诉以衷肠。 像是卸下毕生负担,走上永远不会重逢的歧途,临行前必须把话说完才行…… 不由自主地抬起手,晴光想要触碰逆光中的身影。 然而,隐形的锁链陡然伸展,从四面八方禁锢住她的动作。 寒意在背后狂涌,更多枷锁张牙舞爪袭来,一条又一条,把她拖回那死寂沉闷的泥沼。 手腕被粗暴拽动,接着全身失去平衡,晴光跌倒在地,拼命地摆脱束缚,宛如一头抵死挣扎的困兽。 女人保持着僵硬的姿态,坐视少女陷入黑暗。 她的神色纠结而痛苦,扪心自问,一定得克制出手的冲动。 付出难以想象的代价,抵达梦与现实的交界,能再见这孩子一面,应该知足了。 难道要让来之不易的机会化为泡影吗? 但那是自己的幸运星,是最珍惜的弟子,捧着遍地打碎的尊严,泣血般低头恳求。 “救救我,金梨老师。” ——怎么可能忍得住。 驹野金梨听见耳畔传来一声叹息,她抛开缰绳,头也不回地扑到晴光身前。 “这是髯星大人的■■■,晴光,不要抗拒它,它不会伤害你!” 作为一族继承人,驹野晴光不应拒绝父亲的馈赠,可异世界的君主仍然对驹野髯星怀有警惕,哪怕对方已逝去多年。 这些身份和理智的矛盾,晴光从未对人说起,金梨急得满头大汗,缓解不了丝毫困境。 她只能看着晴光被迫下跪,屈辱地百般抗争,失去自由与高贵,不屈的意志反将主人割的体无完肤。 “但愿这法子有效果,但愿……虽然只是陆之力,抵不过髯星大人的……” 并指抵住晴光的额头,驹野金梨发颤地说了什么,语句随世界一同破碎。 “现在的你……状态……危险……当心……要当心!” “……寻找结晶……宇智波……六道……” “晴光,去找因陀罗的结晶!” 梦境止于疼痛,晴光倏然睁开眼睛,揉着磕上木板的额角,迷茫地打量周遭环境。 “族长大人,”车外忍者听见动静,放慢了行进速度,“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什么,做了个噩梦而已。” 虽然是噩梦,醒后身体却更加轻松,心情也明媚起来,盘旋在心底的焦躁消失殆尽,也因此,晴光的声音掺了些开朗。 忍者感同身受,不由得扬起笑脸,“关隘就在前面了,族长大人,请您出来看一看族地吧。” 为防止无端恐慌,日向一族的进犯并没有在族地传播,长老团控制了知晓内情的人数,大部分驹野子民看来,不过是无尽之森的巡逻忽然加强,过了一阵子,族长便久违地回乡了。 没来得及出动的战力,或许都暗自长吁,活着归来的忍者,也都萌发出劫后余生的庆幸。 活着便好,只要活着就还有希望。 走下马车的晴光嵌入了一个用力的怀抱,她没有反抗,任由急促的吐息裹挟热量喷在脖颈。 不需要踮脚,也不需要对方弯腰,长高的少女轻松抵着那人的肩膀,等人回归平静。 “有点疼,”晴光嘶了一声,“风哨老师,我的伤还没好……” 力气松了些,臂膀依旧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