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惹了他生气,打。安吉丽塔与母亲没有及时把他的脏衣物洗净,也打。 可以说是把风暴教会看不起女性的风格发扬到了极致。 用大男子主义概括卡西莫多都不太合适,他就是个彻彻底底的人渣。 直到三个月前,一直逆来顺受的母亲终于无法忍受了,带着她和弟弟偷偷逃离了那个恶心的畜生。 至于那家伙,一直来醉生梦死,只有家里脏了才会想起她们娘几个,也对妻子出逃这种事情毫不在意。 也许早就看不惯这几个妨碍他喝酒的拖油瓶了。 母亲带着两个孩子逃到了最是鱼龙混杂的东区,并不是不想住到更好环境的地方,实在是没有选择。 东区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口都是这样。 可是一个中年女人又能有什么办法养活两个孩子呢? 糊火柴盒,做洗衣女工,为人缝补衣物……这些都没有办法让人活下去啊? 于是,马车逐渐滑下山顶,偏离轨道的那一刻结局就已经注定。 母亲已经年老色衰,在卡西莫多的摧残下全身已经没有一块好皮子。家中的幼弟总是体弱多病,稍有不慎就要卧床许久。 当安吉丽塔被邻居婆婆引荐给赫恩的时候,小姑娘离十六岁还有一个月。 “古精灵?混血?”那个看起来憨厚老实,一条腿敲在地上发出坚硬的咚咚声的汉子以挑剔的目光打量着安吉丽塔,咂咂嘴,“还算年轻漂亮。行吧,按次结算,怎么样?” 安吉丽塔能怎么样,她根本没有拒绝的权利。 当她第一次拖着疲惫的身躯,带着黑面包和药回到家时,一句话也没有说。小弟弟还发着烧,在床上昏迷。母亲——她的继母——也是那样一言不发,只是在晚上,在安吉丽塔的床前,跪了整整一个晚上。 要彦睢说,自己对这家人可是没有任何感情,回去干嘛呢?不如拿着兜里的一镑多换身衣服,处理完伤口,找份体面的工作,凭算数或者其他拥有的技能谋生,总归不再做那样的生意。 但是自己已经害了肺病的母亲是绝对活不了几天的吧。 唉。 彦睢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可真是个大冤种。 凡事要向前看。家里约摸还有几套可供换洗的衣物,以及上次带回的草药。她如今已经是非凡者,伤口倒也没那么要紧,还能省下一笔医药费…… 不过也不能太笃定。彦睢摇摇头,万一伤口恶化了呢?果然还是去找住在一条街之外的尤里克医师看看,他的出诊费一次只要1苏勒,医药费另算。 思索着,彦睢走回了那栋乌烟瘴气的公寓。总是有妇人的叫骂不绝于耳,潮湿的衣服晾在楼道里,使得一切都是那么的杂乱不堪。 “我回来了。”彦睢遵着记忆推开那扇勉强可以被称之为门的破木板。 这里的房间都是由木板圈成,勉强有了一点私人空间,也让房东太太能租给更多住户。隔音极差,晚上隔壁或者对面有什么动静都非常容易听见。 房间里唯一的床上躺着还在发烧的弟弟,至于母亲,大概在天不亮的时候就去洗衣房了。 小家伙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试图辨认来人,“……姐姐?” 彦睢走过去,随手薅了一把克里安毫无光泽的头发,试了试他的额温,感觉不出来什么。 彦睢又按照克莱恩教的方法开启灵视,判断他的健康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