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话十分不受用,气笑了:“你给我出去。” 田庆儿见他恼了,犹犹豫豫的叫他:“公子哥。” 严南想了想,又道:“那你信有玉清真人吗?” 不问则已,一问惊人。田庆儿慌忙来捂他的嘴:“罪过罪过,玉清真人可千万别跟我家公子哥见识。我们公子哥命苦,主君夫人早早来真人座下侍奉。前年嫡亲的兄长被迫外放,亲亲的祖父也来侍奉真人了,整个家就剩我们公子哥撑着了。求真人不要与我家公子哥计较,免了他这才睡醒说诨话的罪。” 严南被捂着嘴,听他絮絮叨叨的念着,见他一脸迫切真诚,没再说话。 那田庆儿一口气嘀咕完后,方才放开他:“我的祖宗,这可是需要问的?” 田庆儿断定他定是值夜值糊涂了,也不经他同意,赶紧将帐子放了:“公子哥好生睡会儿,吩咐的田庆儿记着了,放心罢。”说完就在外面轻手轻脚的倒腾了一会炭火和香炉,便退了。 严南躺了一会儿,思绪万千,不自觉的又睡着了。 韩家烟火倒是十分平静。 六莹回去见到秦宝善已经起来了,一见到她便问:“六莹,我哥呢?” 六莹心里有些讶然,面上不动声色:“不知道,我刚回来。” 秦宝善咦了一声,六莹问:“二伯起来了吗?” “起来了,我方才进去,伺候了师父洗面。” 六莹道:“那我换身衣裳,再进去给二伯见安,若是二伯还没用早饭,我就在跟前候着了。” 过了一会儿,六莹敲了敲韩诚的门,里面应了一声,推门进去只见一个年纪颇大的男子坐在桌旁,左手拿勺喝粥,一个拐杖靠着桌子另一边,见她进来,问道:“可曾吃过了?” 六莹行了个礼:“给二伯见安,吃过了。” 韩诚嗯了一声:“我听管事的说,你打发人知会牙人,说今日不修葺,怎么了?” 六莹有些犹豫:“今早起来,见秦宝哥儿掌着灯在屋内看,我们瞧了一会儿,都觉得其实不用修葺了。想着要不先叫停一日,待与二伯你说了,看看你的意思?” 韩诚十分奇怪:“怎地不修了?” 六莹道:“我们瞧了许久,虽说当时秦宝哥试炼,配错了量,右开两间有点被烧坏熏黑,请人修葺便可以了。但眼下韩家烟火愈发有名,我们一家人还在与铺面、试炼屋子住一处,总是不妥。这次所幸没伤到秦宝哥,但在房内试炼总归风险太大。这次的事,终究是托了胡家和窦行老的情才压下来。我们便想,倒不如把这院子铺面退了租,重新寻一处单间铺面,我们另寻个远些的住处,这样也方便秦宝哥秦宝善两兄弟试术。”说完笑笑:“再说了,两兄弟也到了娶妻的年纪了。” 韩家烟火是全东都独一份,不仅是因为烟少光亮,更是因着能做烟火傀儡术,并发扬得盛大宏伟。“钟馗捉鬼”、“苏武放羊”这些典故能用烟火术一一在夜空中呈现,精妙绝伦,放眼整个东都,除了韩家无人能及。 东都内有头脸的人家,老人贺寿,小儿贺岁,总爱请韩家烟火。所以房子出事,才能托人说上话。 韩诚是韩家烟火的主事。他右手右腿折断多年,以残废之躯创这独门手艺,让人叹服。行业里的人敬他,称他为韩老。他收的弟子只有秦家兄弟,教秦宝哥如何调配火药,教秦宝善如何用火药以达变幻。说白了,就是一门绝艺拆成了双份,给了俩兄弟,依照规矩,只有秦家兄弟叫他师父。 韩诚想了想:“说得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