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一代朝臣,逐渐忆起当年有位名唤秦安真的杰出女性,依靠铁血手腕辅佐初登大宝的明帝平定四方。忆起她国色天香倾国倾城的容颜,忆起她为了安定民心急流勇退,隐居幕后二十余载,从不插手政务左右明帝意志。 有学究大儒感叹岁月匆忙时光荏苒,兴之所至饮酒助兴,酒意上头挥笔泼墨,林林总总书写一篇旷世华章。 文章写得当真是行云流水,笔酣墨饱,文中无一言一字描绘秦太后的政绩伟业,却又字里行间处处透露出她的成功与杰出,不曾提及她的宽容大度,却又无时无刻不叫读者觉出她的隐忍与屈才……短短百千字,极具感染力,引发无数人情感认知上的共鸣。 这篇文章流传出去,引得颍都无数学子传阅赏读,既赞叹大儒学者的雄浑笔力至高文采,又忍不住升起一股对当今太后娘娘的敬佩崇敬之情。 随着呼声越来越高,太后走出后宫,再次走上朝堂便成了顺理成章、万民期盼的事情。 符淑蹲在地上,小心谨慎地整理好太后所穿衣袍那长长的衣摆,这件黑金相间的袍子,华贵艳丽,却又低调内敛,将太后身份尊贵又威严深沉的特质展现的淋漓尽致,“陛下这件衣裳真好看,以后可得经常穿,要不要照着这个款式再制几套别的颜色的出来?” “别的颜色?”太后立在等身的铜镜前,想了想,“你觉得什么颜色好?” 符淑道:“陛下穿惯了玄色,不若换点亮色,花青、碧玉石、蘇枋都很不错呢。” 太后边想着那几个颜色做成袍子的模样,边扶正腰间玉带,然后觉得不太好看,“算了,不好。” 整理好衣摆,符淑站起身,一点一点拂去袍面上的细小褶皱,过了一会,她嗫嚅道:“这几日,奴婢听说……有几位大臣,于殿前死谏,意图阻止您,您……” “死谏,”太后不以为意,“那便死好了,哪个朝代没死过几个人。文死谏,武死战,君王死社稷,若真有人因哀家之事撞柱而亡,血染金殿,哀家还算钦佩,必为其操持大办风光送葬。” 斜睨一眼,太后放下端平的双臂,微微抬起下巴,让符淑整理领口,“告诉赤羽卫,当杀则杀不必手软,那些个不听话的、带头挑衅哀家的,还有那些当众蛊惑人心的,或杀死或驱逐,让他看着办,有些人不见血总是不甘心低头,只有一点,别留下不必要的麻烦来惹哀家心烦。” 奉皇太后旨意,处死安王,其家眷男子判处流放,永世不得归返;女子没入为奴;齐王流放,发配苦寒之地,非死不止劳作。 自政变结束,明里暗里的大权已经完全移交到太后秦安真手中,之前她缺一个堂堂正正立于高堂上的理由,如今这理由有了,该做的便是铲除异己,以怀柔政策对待愿意归顺者和犹豫不决者,以残酷无情的手段对付反对者,屠杀和贬谪,没人不怕。 便是有不怕的,那又如何,杀一儆百效果不是更好? 五日之后朝野上下,对太后当政不满的声音,已经彻底消失。 …… 寒风咆哮,大雪纷飞,天地之间白茫茫一片。 冷明烛捂着手炉,站在廊下,抬头望着一团团、一簇簇雪飞落下来,银装素裹,似舞如醉。她很怕冷,但却很喜欢眼前的雪景,静谧而安宁,仿佛以她为中心,往四面八方无限延伸出去,都无比地安静而辽阔。 正是这种辽阔,让她觉得全身心的舒畅惬意,仿佛下一瞬就能融入雪中,化身天地万物,无处不在,无所不能。 “不冷么?”许靖池又取了件狐裘斗篷出来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