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低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阿浔,每当我看着你越来越像我的时候,我都觉得很开心。” 他的唇落在她耳畔,在旁人看来,倒更似亲昵的耳语: “你如今就像我一样,做事不计后果,不择手段,为达目的,什么都可以利用,什么也都可以奉献。” 他的手轻轻攀上她的脸颊,蓦地,一只匕首送进了他的心室。 他望着她毫不掩饰恨意的眸子,并未管那只匕首,只接着柔声怜惜道: “当初为了活下去,你不惜委身与我。” 她将那匕首拔了出来。 “疼吗?” “为了复仇,你不惜献身于他。” 血在他胸前逐渐洇开,他依旧笑着。 浑圆的血珠从刀尖缓缓在银色的刀身上划出一道鲜红,最后落在她洁白的裙摆上。 又是一刀。 这回,是扎在他的大腿上。 他面上疼得轻轻抽搐了一下,却固执地接着道: “为了引出盟书之事,你不惜设局,利用你的青梅竹马,逼他不得不早早交出了那封证据。” 又是一刀。 “见陛下不愿追究,你就想办法……让他不得不去追究。” 她熟练地抽刀,插刀,将数月所学一一用在他身上,冷漠的像一个兵人。 血自他的唇角缓缓流下,他笑得越发灿烂: “阿浔,最近朝中生了这么多事,我自顾尚且不暇,又怎会再通知刘舆付诸行动?” 她不语,只重复着先前的动作。 她的指尖已沾上了他的血,最先沾上的,已经开始变得粘稠,发干,而新鲜的,还带着些温热。 “你......早就猜到流云的身份了吧?” 他说得有些吃力。 “在我为你准备......那一池芙蕖时,你就传信于她,约她......见过面......今次南境,刘舆困住晏淮序他们之事......本就是.......你的筹划。” 他自觉体力渐渐不支,无力地仰面躺在地上,含笑看她: “你说,若让晏淮序知道此事......你险些害死了他的挚友......他会如何想啊?” “当啷”一声,她扔掉了手中的匕首。 她缓缓倾身在他身前,望着他俊美的容颜,莫名有些发怔。 两人的右侧恰有一面许久未用的铜镜,晏长舒的余光望进落尘未清的镜中,因看不清彼此容貌,光看身形,倒宛若一对壁人。 “晏长舒。” 她的手指抵上他胸前已洇开一大片的血液。 “你知道你为什么还没有死吗?” 他望着她,胸膛不停起伏,哂笑一声。 “我舍不得你就这样轻易地死掉。” 她的指尖轻轻挑起他的衣襟,缓缓抬眼, “所以我向秦瑶,学了许久的匕首,研读了数月医书,只学人体经脉,特地绕开了所有一击毙命的地方,只为和你......再多呆一会儿。”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目中似凝了冰霜。 “你还有力气说话吗?” ...... 殿中无人回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