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地望着眼前的一切,好似后知后觉了什么,一手指着她。 “不错,张姐姐。我就是陆家唯一活下来的孤女。” 张美人同样经历了家中巨变,感同身受,旋即一把扑过来,紧紧抱她入怀,眼泪濡湿了她的肩头。 “你竟然就是……我的小时候,还抱过你。那时候,你的满月酒,陆大人设宴庆贺,爹爹带我去赴宴,你小小一只,还会咿呀着冲我笑......后来你明媚张扬,是朝臣亲眷中唯一不必拘于府上的千金,你都不知道我那时有多艳羡你,怎会变成如今的模样......” 她抹去她脸上的泪水,温声道: “还望姐姐当作不知道,莫要泄露今日之事。” “好,好。” “阿序,如今仅剩最后一事。” 她回头嫣然一笑,冷静嘱咐。 “云景别院我去过,如今已经空无一人,霁月楼中,我也不曾见过刘筠,那么她只能在怡王府上。无论如何,烦请你与陛下回禀南境一事时,将她请进宫中。” “我会带着你给我的画像找到她的,你放心。” “嗯。”她点头笑笑,抬眼看了看已经西斜的日头,“时辰不早,我和张姐姐要回宫中去。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 惜别后,她们坐上了晏淮序早已安排好的马车。 车里,她牢牢握着张美人的手,轻声道: “姐姐,今日擅自出宫问讯李旻一事,还是要托你担着些了。” 张美人望着她的眼睛,定声道: “应该的,这是我应该的。原本就是我执意想追寻一个因果,才有了今日之事。” 她垂下眸子,摇了摇头:“不是,是我利用你。我怕我的身份泄露,不得不借托你的缘由。” “别这样想。你去宫中找我那日,我便已经想到若是陛下迁怒,会有怎样的惩处。可我如你一样,我不在乎这些,我只想得知一个真相。能顺便帮到你,姐姐很开心。” 张美人反握住她的手,轻声安抚, “女子的一生仿若囚笼。幼时长在府中,长大困在夫家,老了,还要埋在那四方的棺材里去。若非经此一事,我只以为,我早已在一出生时,就已经死了。” 说着,她的泪又流了下来。 “唯有一腔侠义热血,才是我活过的证明。” 天狩八年,太子序九死一生,自南境归京。 太子序与其副将带回了藩王刘舆与怡王勾结,里应外合的人证物证,在京郊外,恰巧救了险些被人刺杀出逃的罪臣李旻,就此揭露一桩尘封八年的弥天冤案。 此案一出,帝怒,下旨彻查。 与此同时,京城中奚落怡王的童谣遍传街巷,怡王自一代贤王,一朝变成人人唾骂的蛀虫。 宫内,乐府司的鸿音殿中,满目的华彩红绸下,晏长舒独身一人坐在此间,一贯带着的玉笛随手丢在一旁。 听见外面传来的脚步声,他徐徐抬头,望向门外。 “吱呀”一声,随着殿门缓缓推开,阳光猛地照进来,刺进他的眼睛。 他下意识举袖去挡,终于自大袖翩飞里看见了一个人。 她足踝上缠绕着的银铃随着步履叮当作响,一袭白裙衣袂飘摇,不论低眸还是抬眼,都是他记忆中无比熟悉的模样。 是他亲自教出来的模样。 他微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