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中的寻常妃嫔一般,与林瑶和惊华一同平静且热闹地度过了一段时光。 李旻这等大权臣的裁撤,导致晏长曜骤然陷入了忙碌,整日里堆叠着批不完的折子,好不容易待新任命的纪修养好了伤,接任了中书一职,肩上的重担才少了些许。 每个人似乎都在有序地活着,然而她却知道,时候到了。 盟书一事,已过去许久,漓影池的芙蕖从花苞开到盛放,如今只剩一池碧绿的荷叶。 风平浪静了一段时日,晏长舒也该放松警惕,是时候突然造访霁月楼了,她想。 “怎今日得空来见朕?” 书案后,晏长曜的声音带着些疲倦与小心翼翼。 自那夜给她留书一封,许是因为心中有愧,他借着忙碌之名,便再也未主动寻过她,她也识趣地从未来过。 如今他闲了下来,正想着是否该借中秋之名开个家宴,却等来了她的主动求见。 “闲来无事,将至中秋,约陛下去个地方。” “何处?” “霁月楼。” 她坦然说出了这个名字,惹得一旁的李砚泽诧异地瞥她一眼。 “为何要去此处?” “陛下难道不想去瞧一瞧,妾长于怎样的一个环境之中吗?” 她站在离书案几尺远的地方,眉眼舒展柔和。 他略微沉吟片刻,刚要应下,却见李砚泽先一步制止道:“陛下三思,霁月楼与怡王千丝万缕,莫要引火上身。” “李大人多虑。只消陛下正大光明些,正如同当日算计张宗正一般,怡王为名声计,也不敢在那时对陛下下手。” “可即便如此,正大光明逛乐坊之地,史书又该如何秉笔......” “无妨,朕从不在乎。”他冲李砚泽摆了摆手,旋即看着她道:“不过你要同朕讲实话,为何想去霁月楼?” 果然,凭借他的敏锐,自己很难蒙骗他。 于是她干脆坦诚道:“还记得上次诗会陛下活捉的那人吗?他不是死活不愿吐出其余人的下落?如今,妾怀疑,他们正藏身于霁月楼中。” “既如此,陛下不妨直接下命查封,省得以身犯险,那毕竟是怡王的地盘......” 晏长曜同李砚泽摆了摆手,望着她的眼睛,认真问道: “朕能信你吗?” 她静静回视,并无胆怯。 她知道李砚泽为何如此焦急,因为他也是知晓她出身之人,他怕她是假意投靠陛下,再与晏长舒里应外合,来一出反间计。 可他想错了,她从今往后,只为那个真相而活。 不过,她始终没有回答,她要做的,便是等。 等他心甘情愿相信她。 她的目光显然比她做任何回答都要更为诚挚,良久,他道: “罢了,只当是去过中秋。砚泽,你暗中带些人马,埋伏在楼外。” “只妾与陛下去吗?”她微微有些惊讶,“若只有你我二人,反倒显得故作刻意,倒是更容易打草惊蛇。陛下暗中布置是一方面,去时,还是多带些人手吧,让李大人在外里应外合即可。” 这话一出,李砚泽倒是对她有些刮目相看。 看来,她这回是真的打算帮陛下。 他拱手礼道:“夫人所言甚是。” 晏长曜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