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了。你答应过我,前尘往事,都要忘记。” 她拼力扭了扭脖子,却只能细微地左右摇晃,连拒绝的摇头都做不到,于是神色变得有些焦急。 “不……不行……求你……还我……那是我……唯一……留下的……东西。” 这是她今日与他说得最长的话,竟是向自己讨要那破铃铛。 他心中有些不悦,转身欲走,却被一股力量牵扯住了衣袖。 垂眸望去,却见她的手指紧紧攥着大袖一角,显然,她还使不上力,因此想要留下他,定需耗费平日成倍的力气。 见她神色有些痛苦,却仍执拗地不放开手,他耐着性子道:“我送你个更好的。” “不要。” 她答得毫不犹疑,仍死死扯着他的衣袖,面上虽越来越痛苦,却始终强忍着,迫他应下。 他拗不过她,只得搬出些大道理: “这步摇他定是见过,你若还带着,岂非自爆身份?” …… 她不语,只一动不动盯着他,似乎他不妥协,她便不会让他走。 “好吧,还给你可以,不过需得改造一番。”他凉凉道,“阿浔,别太任性,这已是我对你的最大让步了。” 她闻言,暗暗垂眸,终舒了一口气,松开了手指。 晏长舒见她开怀起来,也逐渐软了神色,手指在她的发丝间缠绕几圈,道: “待你恢复了,我亲自教你音律,可好?” “为什么……要学?” “我给你拟了一个新的身世,也是将来你最容易接近他的一个法子。” “是何?” “霁月楼的倡优。”他又挂起浅淡的笑意,“霁月楼如今的掌柜是京城的营商世家,定不会惹他生疑。” “怎么……做到?” “你是问我如何能为你伪造身份吗?”他会意,解释道,“娘亲年轻时,曾救过这掌柜一命,他留给娘亲一块玉牌,言此生愿为掌玉牌者尽全力行任何事。多一个在籍的倡优罢了,不过是小事一桩。” “好。” “不过,只是挂名而已。我可不会让楼中那些庸脂俗粉教坏了阿浔。阿浔这般出色的姑娘,得由我亲自教导。”他补充道。 “好。” 转眼已至冬季,她与他就在这一亩三分地中相伴了数月。 冬日的初雪时,她终与常人无异,他赠了她一把亲手所制的花梨木琵琶。 她抱着琵琶,小心拨弄一番琴弦,揉了揉指腹,问道:“怎么送我这个?我从未见你奏过。” “正因如此,他才不会觉得,你是我一手教出来的啊。自澧帝离宫,我不再为人质,便再也未碰过任何弦乐,却不代表,我不精通。” 他说着,行至她身后,一手带着她的手按弦,另一只握着她的手指,在弦上轻扫几下,悦耳之音便自手中传出。 他虽是教她,可姿势却是将她整个人圈在怀中,室内燃着的炭盆,为二人之间又升了些温度。 柳烟浔虽与他共处数月,可原先是因着养病,他又要保密此事,别无他法。 如今她已大好,二人之间再这般亲密,便令她有些不自在。 他察觉到怀中女子的僵硬,眼中掠过一丝晦暗,却仍柔声宽慰道: “阿浔,将来你是要入宫的,对我尚且如此放不开,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