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的木头已被她塞进自己手中,还多了张折成四方的小纸条。 她心下了然,附和道: “无碍无碍,嬷嬷步履匆匆,定是有要事回禀吧?不必在本宫这儿耽搁太久,免得误了您向主子回话。” “哎!多谢夫人!” 老媪笑得慈祥,忙匆匆离去。 神经大条的林瑶并未发现两人的小心思,只若有所思道: “这种僻静的地方,竟也会有宫人来啊?” “唔,或许正是因此处僻静,才方便赶路呢。” 她望着嬷嬷的背影,眼睛微眯了眯。 入了夜,她依着纸条中所书,拎着午后同林瑶一起已雕出雏形的木头匕首,早早来到亭中等候。 她惯未燃烛,只借着月色打磨着手中的木刀,以消磨时间。 余光远远见那熟悉的身影缓步而来,看亭中有人,愣了一瞬,忙加快了脚步。 她望着影子越来越近,停下了手中的活计,抬起头来,悠悠道: “太子殿下,派人暗中监视,可不是什么磊落行径。” 他的脚步顿了一顿,立在她身前道:“不是监视,是保护。” “保护?这后宫中还有人能伤我不成?” 她歪着头,笑着打量他。 “那日秦瑶......你与她不就差点在湖边......” 他小声道。 “你看,还说不是监视,我的一举一动,殿下清楚得很呐。若说不是,今日那嬷嬷怎会知道我与秦瑶姐姐特地绕了小道,还能蹲守着恰撞上我,好告知我,今夜来此处同殿下幽会呢?” 她特地放软了嗓音,说到“幽会”一词时,尾调带着上扬的媚意。 晏淮序微不可见地蹙了蹙眉: “溶儿,你别闹。这词你若是说惯了,回头被旁人听去,只会给你自己惹麻烦。” “无趣。” 她撇了撇嘴,这才抬眼细细看他。 数日未见,他笼罩在朦胧月光下,眼下泛着淡淡的乌青,下颌还带着些青色胡茬,整个人看上去甚是疲累。 “这些时日......你都在做什么?小臂上的伤好了没?”她轻轻问道。 “你淬了毒的伤口都已无恙,我的皮肉伤只会好得更快些,你不必忧心。” 他扯出一个笑容。 柳烟浔愣了一愣。 自己的事情......他还当真都知道啊。 等等! 岂不是说,那日她在天禄阁……他也知道? 不知怎地,她忽然有些心虚,一时竟觉得二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这些时日,陛下授意我追查李旻之事。” 他并未提起旁的,只是接着她的问题回答。 看来这件事儿在他眼中颇为重要。 “陛下授意?不是你自己要查的吗?” “朝中之事,牵一发而动全身。若不得他首肯,李旻参与买卖官职一事,根本不会被端到明面上来。”他嗤笑一声,“谁人不知,李旻这般行事已经数年?曾经陆伯伯......” 提及陆枕河,他小心去打量她的神色,见她凝眉沉思,并无不对,便接着道: “曾经陆伯伯门生遍布天下,如今李旻坐在他从前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