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 她歪歪头,有些疑惑。 “正如朕的娘亲,她总以为,那人是真心待她,只是夹在家人与她之间,两相为难,不得已让她委屈求全。可她……反而被骗得很惨,甚至献祭了一生。你明白吗?” “......妾不明白。” 她的不解越发浓厚。 他怎么最近总是讲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他有些怒其不争,不耐道: “你非得让朕言明,是吗?” “此处只有你我二人,陛下何故还要再打哑谜?” 她也懒得再猜,直直地盯着他。 “好,那朕便直言!怡王并非是你的良人,你听明白了吗?” 这话一出,她霎时如坠冰窟,自发丝冻到了脚尖,浑身的血液仿佛凝上了霜。 “什么.......什么良人,妾听不懂。” 她一颗心扑通扑通地狂跳,极力掩饰着此刻的慌乱,辩解道。 本以为是他知道了今日她与怡王私见,谁料他说出的话更甚火药,炸裂在她面前。 “云景别院,怡王常往。” 他冷笑一声,说出了那个秘密所在。 只消这八个字,足矣将她的防线击溃。 她不知道他究竟查到了何种程度,也不知他究竟掌握了何种证据,只知自己难掩身体的震颤。 该不会连她的身世也一清二楚了吧…… 她脸色煞白,咬紧牙关,干脆不做解释,问道:“陛下都知道了?” “知道了。” “那你今夜是要杀了我?”她的声音冷了下来。 他默默瞧着她,轻笑一声。 这才是真实的她吗? 从一路上的娇俏,到进了阁的恐惧,再到深谈后的狂肆,最后到如今的冷若冰霜。 她看长舒之时,可从不会有这样陌生的目光。 “过来。” 他心头莫名有些酸涩,暗自摸了摸带来的锦囊,轻声道。 她站在原地,一动未动。 “陛下不怕我杀了你?” “你觉得你有这个能耐吗?” 他嗤笑一声,带着蔑视与轻狂,好似从未将她放在眼中。 她疾行两步,猛地抬手,扼住他的脖颈,欺身将他压在了书架前。 他没动怒,任凭她掐着自己的喉咙,平静地望着她眼中的两团怒火。 她掐得或许极为用力,但手却颤得越发厉害,双瞳渐渐氲上了水雾,见他丝毫不作挣扎,似是在羞辱她,又似是在纵容她。 她真的……能如他一般,冷眼看着一条性命,消逝在眼前吗? 她自问道。 不,她可以的,她是曾设计杀过人的。 她又加重了手中力道,他全然未作抵抗。 她逐渐感受到他的脸色开始涨红,呼吸急促起来,像是在一点一点亲历生命的流逝。 可亲手杀人……与借他人之手,终是大不一样。 倏然,她的愤怒自高峰跌入谷底,犹如万丈瀑布,一泻千里,却再难收。 她连亲手杀人都畏惧,又该如何报仇呢? 她心头一阵难过,泪瞬间便从眼中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