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是对你失望透了吧?哈哈哈哈哈哈......” 曹让笑音未落,便闻血溅削骨之声。 一颗头颅就这般滚落下来,沾染一层尘灰,给萧瑟的城门前又添了抹红。 “把他的头颅悬于城门之上,祭,满城百姓。” 何尝不是祭他自己?已回不去的自己。 他牵着马,往前踉跄而去,没有再回头。 陆今溶在知府家中坐立难安,已等了数日。 爹爹自知晓大将军被困于殷城,便立即独身往藜城求援。 她虽不知爹爹为何要舍了离得最近的海陵营,但她坚信,爹爹从未让她失望过,自有他的道理。 只是,等待的时光终是难熬,她在院中来回踱步,终瞥见了那抹紫衣。 她眸子一亮,小跑过去,雀跃问道:“爹爹,你见到......” 却见陆枕河失魂落魄地回来,宛若行尸走肉。 心猛地一沉,急声问道:“爹,发生了何事,战事如何?阿序如何了?” 陆枕河回了些魂儿,轻瞥她一眼,沉声道:“战事毕,曹让亡,此役大胜。” 说着,他自顾自笑了起来,却不是欢欣之笑,带着难以言说的痛心疾首: “可爹爹还是败了,爹爹日夜兼程赶往藜城,本以为来得及的......来得及的......但终究是慢了一步。” “您此言何意,胜了......不是好事吗?什么慢了一步......” 他苦笑着摇摇头:“人心诡谲,你还小,你不懂。至于阿序,我问过军中人,他携一队人马,自云岭而上,往藜城营求援。可藜城营中留守之人至今未曾遇见过他们之中的任何人,也就是说,他们悉数......下落不明。” 爹爹的话语宛若一道惊雷,劈在她的心间,剧烈的疼蔓延至四肢百骸,令她往后退了几步,撑着廊下的栏杆,指尖因用力而有些发白。 “您,您说什么?”她颤抖着双唇,满眼不可置信,旋即转过身,便欲往外跑去,“我去寻他。说好了的,他若不回来,我便去寻他。” 陆枕河一把拉过女儿,斥道:“你去做什么,你去送死吗?” 她回身一把甩开父亲,眼中满蓄着泪水,却强忍着没让它们落下: “爹!他不会轻易赴死!他答应过我,会好好活着,回来见女儿!所以,即便他身处绝境,必然也会千方百计地活下去。我既知道他存有一线生机,未见其尸骨,便万万不会舍弃他!女儿长大了,已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了!” 陆枕河望着她写满倔强的双眸,心中升起一股无名火,道: “你去,由着你去!你识得路吗?知道云岭那处曾发生过何事吗?知道如何救人吗?你不是吵嚷着要去?那便去吧!” 他本以为他这一连串的问题,会暂消阿溶胡闹的心思,谁知她一转头,直直跑出了院中。 徒留他刚伸出去,却未抓到她一根头发的手。 她抽抽鼻子,一路小跑着,将泪生生憋了回去。 刚出府门,恰遇到刚回府中的知府大人。 “哎,陆家小姐,您这是要去哪儿啊?” 她强撑着笑笑,自知爹爹说得在理,于是好言问道:“大人,您可知大将军现在何处?” “您找大将军啊,是帮中书令大人带话吗?他啊,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