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不乏肱股能臣,自会为陛下排忧解难。如今举国最要紧的,恰恰是吴州战事。若粮草再出纰漏,则国危如累卵。” 陆枕河同晏长曜终究是不同的。 他素来奉他为君,敬之重之,不似晏长曜那厮,不将他看在眼中。 今日若是换作他,断不会在雪中跪上这么些时辰。 澧帝沉吟片刻,见他此番话说得合情合理,再无可拒之由,眼珠一转,顿时又生一计。 于是和颜悦色道:“朕允了。” “臣,告退。” 陆枕河没再多说什么,转身而去,只是声线带着些难掩的无力。 阿溶在屋中坐者,虽脚边整日燃着炭盆,可不知怎地,手脚始终如坠冰窟。 她捏着书半日,连两页都未曾翻完,只望着窗外出神,看飞雪漫漫,落满枝桠。 最后,索性将书一丢,披了大氅,往府门处去,撑伞等着爹爹回来。 门前的人经过了一茬儿又一茬儿,她总算瞧见府上马车悠悠而来。 她蹭了蹭被积雪湿润了的鞋尖,撑着伞迎上前去,唤道:“爹爹。” “陆家小姐,你来得正好。”车中那早晨慌张前来的门生犹在,急声唤她道,“老师他今日在殿前淋了不少雪,快请个大夫来瞧瞧吧!” “不必。”陆枕河抬手打断了他,“无碍,我只是回府上简单收拾些行李,能走多快便多快。另,你去我书房中,用我私印,替我修书几封,快马送至临近前线的知府处,让他们想法子先筹些粮,以供不时之需。” “是,老师。” 陆枕河交代完这些,只瞥了她一眼,柔声道:“天寒,你快回屋中去,当心冻着。” 阿溶呆呆地望着他。 他素来在父亲与臣子中拿捏得颇有分寸,这一声百忙之中的关切之语,令她眼眶一热。 陆枕河语毕,并未让她撑伞,径直下车,不敢耽搁片刻,只匆匆疾步入府。 “哎,爹爹......” 她望着他的背影,跺了跺沾染了寒水的脚。 收拾行李? 爹爹这是要亲去吴州吗? 她收了伞,冒雪朝下人房跑去,随意丢了只镯子,道:“给我寻一身家中随从的衣衫,快!” “小姐,您这是......”他为难道。 “哎呀,我很急,你快些。这样够吗?” 她又丢过去一块玉佩。 “不是......大人知道了,会罚我们的......” “你放心,不会的,爹爹在收拾行李你知道吧?事出紧急,他要我随他同去,又不得空与你讲,便要我自己来了。” 她一边编着谎,一边留意着屋外的动静。 小厮拗不过她,只得遂了她的愿。 “小姐,给.......” 她接过衣衫,忙冒着雪跑走,扮作家中的随从。 顺手剪了些碎发,贴在下巴当作胡须,埋头跟随爹爹一同出了府。 不同的是,爹爹坐在马车中,而她,却是骑马跟在后面。 路面有些冻滑,出行需格外小心。 她骑在马上,迎风而行,凛冽的风令她握着缰绳的手指冻得通红,衣衫又不大合身,凉风直直灌入她的衣襟。 她不禁有些委屈,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