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华蔫蔫地站在一旁,全然无池畔时的嚣张气焰。 柳烟浔抬了抬下巴,懒懒道:“你随意坐吧。” 惊华有些讶异地望她一眼,连忙扯了最远处的椅子坐好。 “呵。”她冷笑一声,“如今知道怕了?” 她的声音也如她的人一般,带着令人苏骨的媚,尾调却是干脆利落。 惊华倔强地撇过头去: “我才不会怕你呢,我只是嫌你脏,离你远点。” “看来我今日故意落水陷害你,也并未能让你长记性。” 惊华闻言拍案而起: “你终于承认是陷害我的了!我就说我没有推你!你敢不敢将这话再同父皇讲一遍?” “不敢。你当我傻吗?见了陛下,自然是另一套说辞。” 她的坦诚令惊华一滞,一时无话可说,将头瞥至一旁,死死盯着殿门生闷气。 “你叫我来究竟要干嘛!” “小姑娘家家的,这么凶做什么?” 她调笑道, “说来,你不仅不能怪我,反倒还要谢谢我。” “谢你?”她不屑地冷哼一声。 柳烟浔自顾自抿了口几案上放着的已经有些冷的茶水,悠悠道: “我今日本是想去寻张美人,离席时,我将此事告知了陛下。我不识得你,瞧着你的打扮,还以为是哪位皇妃。但陛下总识得你吧?他却并没有告知我,你是惊华公主。你明白吗?” “不明白。” 惊华费劲思索一番,不明她所言何事,摇了摇头。 她深吸一口气,耐着性子道: “张美人家中生了事,这你总知道吧?” “知道。” “此事一出,宫中所有人都对她避之不及,连往日里同她要好的赵良人也不见影踪,你身为李贵嫔的女儿,今日却当着陛下的面,与她擅自离席,你猜,陛下会如何想?” “陛下再怎么想,也不会不信我呀,我可是他的亲生女儿!”惊华一头雾水。 柳烟浔扶了扶额: “罢了,同你说这些也无用。你跟我学首曲子,我就放你回去。” 惊华愠怒地往后靠了靠椅背,撅起嘴道: “话也不说清楚,一个两个,都当本宫是小孩子。” “你言行举止哪里像一个大人了?” 柳烟浔讥讽一笑, “又或者说,哪个心智健全的,会不顾自己尊容,辱骂一个不相关之人?” “怎就与本宫不相关?你在宫中骄奢淫逸,横行霸道,本宫身为公主,理当.......理当清风正气。” 柳烟浔见她未听出自己讽她心智不全,盯着她笑了起来,惊华见她笑,反倒心虚,声音越发地低。 “你不妨仔细想想,究竟是何人允我横行霸道,骄奢淫逸。待你想通了,再骂我不迟。” 惊华闻言,垂下头去仔细思索,良久道: “是陛下抱着你回的宫,赏了你无数金银财宝......” “那他的决定,凭我一己之力足以抗衡吗?我是否能挣脱他,是否可以抗旨不尊?” “不能。” 她抱来琵琶,觉得仍有些寒凉,随意将双腿蜷在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