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晏淮序虽不解,但也没再坚持,即刻松了手。 朱越便如一摊软泥般滑在了地上。 他死里逃生,跪坐在一旁,大口呼吸着空气。 柳烟浔望着他,若有所思道:“他不能死在这儿。” 朱越见她镇得住太子,忙四肢并用,跌跌撞撞爬至她的足前,抱腿讨饶: “柳美人,你救救奴,救救奴.......” “把你的脏手拿开!” 晏淮序眼见他攀扯着她的衣裙,上前将他的手指掰开,转身劝她道: “这关乎你的性命,现在不是心软的时候。” 柳烟浔瞥他一眼,顺势蹲身,双臂环膝,视线恰与趴在地上的宫人齐平,冲他宽慰一笑: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在这里的。你如今遭太子殿下厌弃,再回东宫怕是不能了。不知你可愿随我去惊鸿殿中?” 宫人点头如捣蒜:“愿意,愿意!小的愿意!” 她的笑意越发地妖娆,连着语调也带出一丝柔媚:“那就这么定了。” 他见她如此,顿时心急如焚,扬声提醒道:“柳美人!” 红日西坠,春风的寒凉踩着暗夜悄然而至。 她撑着膝起身,怜惜地瞥了地上的朱越一眼,转头冲晏淮序道: “烦劳殿下,将他先打昏吧。” 他眉心微凝,神色复杂地望她一眼,一记手刀便落在了朱越的后颈之上。 朱越软软地歇在残花瓣中,没了声响。 突生意外,她也失了继续与晏淮序叙话的心思,只懒懒嘱咐他道: “惊鸿殿北面文绮殿,暂还无人居住,应无人会留意那处动静。殿下搭把手,帮我将他自殿北的宫墙,抛至惊鸿殿后院,再替我寻些哑药来。记得,以三声布谷之音为号。” “你要......做什么?” 他听着她的安排,神情愈发凝重,“这些事情无需你来沾染,我自会为你处理干净。” “呵。”她不禁嗤笑道:“殿下之策,便是亲手将他杀了吗?” “有何不可?” “哦?那他真正的主子该作何感想?他好生安插在你身旁数年的眼线,就这样突然地折在了映香海中,他定会觉得,你已有所察觉。那他今后对你再有动作,需得更加缜密。” 月上枝头,晏淮序只瞧得见她的侧脸。 他静静听着她的话语,觉得她有些陌生。 但这陌生,却令他颇为心疼。 “比如,再即刻买通一些人,培养一些人,放至殿下身边来。而殿下连这人是谁,都不曾知晓。” 她知道他并非莽撞之人,只是关心则乱。 便缓了语气,接着道: “殿下,你是个磊落之人,可未必人人皆似你。你在明,他在暗,你本就落了下风。如今既已有所察觉,难道还要重蹈覆辙吗?” 又是一阵风起,她乌黑柔顺的青丝轻拭着红唇,眼角的媚意荡然无存,只余寒凉。 他心中反复品读着她这番话,逐渐冷静下来,却又不放心道: “可你为何要把他带去你宫中?” “殿下明日便知晓了。” 她说着,抬手欲去戳他的梨涡,刚至半空,复又落了下来。 这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