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起脸上的笑意,面露怒色。 “阿哥,这征东大将军还真是喜怒无常呢。”秦徊将身子往右侧靠了靠,低声说道。 因着三公主的缘故,她从坐下后便有意无意的将目光多次投向细松苍所在的位置。 秦于仲对于小妹竟有闲暇将注意力放到此人身上颇为意外,他顿时起了兴趣,语气充满疑惑的“哦”了一声便问道:“何出此言?” 秦徊往男子的身边又靠近了一些,她抬起桌案上空空如也的青瓷裂纹茶杯,将杯口轻轻搭在唇边,做出一副假装喝茶的样子,道: “他方才还在放声大笑,这会儿就怒容满面的,如此反复无常,难怪阿爹让我们尽量离他远些。” 别看她嘴上这么说着,实则是在心里为三公主默默的捏了把汗。 日后如果阿履阿姐嫁了过去,那细松苍就是她的公公,这人喜怒无常的一看就不好相与,阿姐却要时常面对这样一个人,她的性子软,怕是以后这日子不会太好过。 秦于仲依旧维持着云淡风轻的模样,只淡淡回了句“徊儿,慎言”,便不再说话了。 碰到了一面冷墙,秦徊还没理反驳,只好默默低下头朝身旁正襟危坐的男子做了个鬼脸,不过在她抬头的瞬间又立马恢复了大家闺秀应有的姿态。 她确实是高兴糊涂了,阿履阿姐和左穹君的事到底能不能成还没个定数呢,她在这瞎操心些什么。就算是真的成了,那他们夫妇二人也是在安宁城安家,安宁城和远在东边的细府可是隔了十万八千里,阿履阿姐根本没太多的机会见到细松苍。 才这么想着,响彻耳边的鼓声便没有任何征兆的停了,余音久久无法消散。 众人又鸦雀无声的等了好几息,异逻含才肯动了动他的嘴皮子。 在这之前他早已坐回了青龙宝座。 同伦长在收到圣上旨意后往前大迈一步,扯着尖细又稍显沙哑的嗓子高呼道:“赏!” 舞马场里的将士纷纷下马,一手握着马缰,一手握紧拳手横放着抬在胸前,齐声叩谢皇恩。 台上也响起众人如雷般滔滔不绝的掌声。 随着掌声来到秦徊兄妹身边的还有一位身型消瘦的小侍女。 小侍女低着头,见到秦于仲后便行了一礼,道:“秦公子,奴婢来给您送件东西。” 见男子不答话,小侍女也没有要解释的意思,只从腰间抽出一根新鲜的柳条枝所编的花环递了过去,而后转身匆匆离开。 男人盯着手中的花环,冰冷的眸光中闪过一丝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