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了瞧天色,意识到自己晚起了,隋珠翻身就下了床,却忘了自己腿内侧的伤还未好,这这番动作一大,又是一顿抽气。 小丫头昨夜便将洗漱的东西备好,隋珠草草净了面漱了口,顶着一头还未梳就的如云长发,乖乖地在妆台前坐下,等着寒霁过来。 自那日寒霁给她梳了发髻后,两人好似心照不宣一样,每日清晨,寒霁都会自觉过来给她梳发,风雨无阻。 一开始还有些别扭,但寒霁多来几次后,隋珠竟有些习惯了,到如今,寒霁若是哪天不来,隋珠都会期期艾艾地找上门,示意他忘了给她梳发。 今日又出了茬子,隋珠在屋子里等了好半天都没瞧见人来,无法,她散着一头乌发,去敲了隔壁的门。 一连敲了三回,屋子里都没有半分动静,完全不像有人的模样。 隋珠大着胆子推门进去,看到的是空荡荡的屋子。 说实话她有些慌。 也许是因为寒霁是她现在唯一的倚仗,每当出现这种状况,隋珠第一反应都是恐慌,觉得自己是不是被抛弃了。 但因为与寒霁多相处了些日子,觉得自己应该对其多些信任,她不再像上回那般急得掉眼泪,而是自发地安抚着自己。 也许他今日恰好有事出去了。 将发拢到一起,粗粗编了个松松垮垮的辫子,隋珠下楼找了客栈掌柜。 客栈正是人流混杂的地儿,见一美貌女郎身子纤纤地跑下楼,大堂中的各色男子都不自觉看过去,面露惊艳。 隋珠今日虽发髻不受看,但那珠玉一般的娇颜却丝毫不受损,再加上寒霁当初给她买的衣裳都是些华美精致的,一番比对下来,隋珠那不受看的辫子都透着几分烂漫娇俏。 艳红的石榴裙随着女郎急匆匆的步子摇曳,配上女郎那一张人比花娇的脸庞,直叫人看迷了神智,甚至连案上酒倒满了都不曾察觉。 客栈掌柜自然打眼就瞧见了隋珠,想起那小郎君临走前交代的话,刚要开口,却被更加心急的女郎截了过去。 “掌柜可曾见到我阿兄,他今晨不在房里。” 女郎一张俏脸上全是焦急,那满心满眼都是那小郎君的模样,若不是掌柜知晓两人是兄妹,定然会认为这是刚新婚不久的小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