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寒霁将两个饼子都解决时,隋珠还在细细咀嚼着她那还剩下一半的饼子。 行走间吃东西确实不便,两人找了一家茶肆,叫了两盏冰饮子歇了歇脚。 只是普通的乌梅饮,比不得紫都的花样百出,但在这样的炎炎夏日,一杯下肚,也是去了不少暑气,叫人神清气爽。 到了茶肆内,头顶的幕篱难免要摘掉,隋珠容颜一展,顿时将周围茶客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更有旁边一桌的几个年轻郎君,自隋珠拿下幕篱后,当即就看直了眼,连茶水都忘了喝。 邻桌郎君的失态自然也被寒霁瞧在了眼里,寒霁突然觉得还不如让李隋珠全程戴着幕篱,要不然就是他给这些欠收拾的家伙一点颜色瞧瞧。 毋庸置疑,他很反感这副画面,说不清为何。 本就在压着自己的性子,寒霁没想到,这群欠收拾的家伙竟还敢上前来讨嫌…… “不知女郎是谁家千金,在下延州冯进,家中齿序第三,想结识女郎一二,不知可否告知女郎名讳?” 邻桌,一个看起来胆子最盛的白袍郎君故作风雅地走过来,目光灼灼地落在隋珠身上,拱手道。 案下,少年手指已经握在了长刀上,但却顾及对面女郎,没有轻举妄动。 他讨厌不相干的人靠近他,现在带着那麻烦的女郎,这种感觉更甚! “滚开。” 没有一丝客气,话语也无一丝婉转,少年柳叶眸子微微眯起,近乎施舍般地将目光落在那白袍郎君身上。 隋珠惊愕地看过去,第一次认识到了寒霁脾气的乖张。 还没等她开口,那被寒霁骂了的白袍郎君瞬间就炸毛了,脸色青红交替,怒视着对他出言不逊的少年道:“我与你家女郎说话,你出什么头,没规矩!” 显然,这位延州富商家的幼子没受过这样的气,还是一位看起来只是一个侍卫模样的少年赐予的。 在冯进看来,少年一身玄色劲装,腰间蹀躞又挂着长刀,虽面料看起来不俗,但终究不像个权贵人家的主子,倒更像个侍卫。 再看他守着的女郎,虽发髻简单,不施粉黛,但观其衣着,锦绣华丽,样貌气度更是出挑,冯进在延州长了这十八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般娇贵又富丽的女郎…… 心痒难耐的他立即就忍不住了,想豁出去为自己争一争。 万一成了岂不美哉? 可没想到还未得美人应答,就被美人身边的侍卫呛了一句,颜面岌岌可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