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也破灭,嵇令颐恨不得把手臂剁下来,只要能让两人分开怎样都好。 叶汀舟轻松地将纸递给高惜菱,换来一句客套恭维的场面话,之后便轮到赵忱临。 “赵王……”高惜菱裙摆凌波靠近他。 赵忱临也不废话,从嵇令颐眼前取走那杯撒了一小半的酒樽,仰头一饮而尽。 “刚才的好运气用完了,这曲……”他将空酒樽冲高惜菱示意了下,随后用杯足点了点那张墨迹斑斑的宣纸,“愿赌服输。” 高惜菱不知为何,盯着赵忱临手上的杯子突然微微变了脸色。 “赵王怎的在用孺人的杯子?” 几人一愣。 桌子上的酒樽明明都长一个模样,哪有什么你的我的区别。 可是高惜菱在那杯子上做了记号,她自然知道哪一个是赵忱临应该用的。 “嗯?”赵忱临抬抬手将那酒樽转了一圈,“刚才斟酒时都放在一起,原来这是孺人的杯子?” 高惜菱心中紧张,想凑近辨认一番,谁知居然连脚都伸不进去。 这才发现,嵇令颐什么时候坐到赵王边上了? 这两人调整了座位后碗碟确实都挨在了一起,拿错也情有可原,高惜菱一时不知道是不是老天本意。 “我今夜并未饮酒。”嵇令颐现在不想跟赵忱临有一点干系,立刻撇的干干净净,“所以那个杯子应是无人用过的。” 高惜菱笑得牵强:“倒是惜菱只顾着殿下们了,孺人不如与姐姐一同饮上一杯热热身子?” 下人立刻备上了两盏新酒樽,高惜菱亲自斟酒,一盏给嵇令颐,另一盏来敬她。 “多谢方才孺人替惜菱照顾席间。” 嵇令颐并不善酒量,可也不好当着高驰的面拂意,小口小口地抿了。 她尝不出酒液品质的好坏,只觉得入喉辛辣刺激,即使已经囫囵咽下去了,食道的热度还会从胃里翻江倒海漫上来。 桌下那只手突然松开了。 嵇令颐怔忪了一秒,如释重负地大松了口气。 她勉强将剩下的酒饮下,实在是难以忍受,止不住地咳嗽起来。 “孺人不习惯蜀地的烈酒。”高惜菱捂嘴笑起来,“我嫡姐要是不喝点酒还难入眠呢。” 嵇令颐偏头用手背挡了下咳嗽,垂眼便可见手背上深深的一枚戒指印记,已然发红。 她眉心一跳,故作镇定地将手垂下拢入袖中。 “咚”的一声,众人闻声望去,就听见下人们接连呼唤着“大小姐”,而刚才还被高惜菱夸赞海量的高凝梦已经一头栽在桌子上了。 “哎呀,姐姐这是大半个月青灯古佛未饮酒,今日醉的这么快。”高惜菱连忙让身边的丫鬟们将高凝梦搀扶起来。 “送姐姐回房休息,煮点醒酒汤备着。”高惜菱连琴都不管了,提着裙角跟了几步,关切道,“都仔细着些。” 糟了……嵇令颐抚了下额头,看见高家大小姐醉酒,感觉自己的头更晕了。 今天的酒确实醉人。 她晕晕乎乎的,恍惚间听见身边赵忱临似乎在与高驰说些什么。 “听闻将军最近为粮草烦忧?”赵忱临神色自若地收回了目光,转而笑吟吟地望着高驰。 高驰精神一振,等了一晚上的话题终于来了。 他正考虑如何将话术说得更漂亮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