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陛下今夜还是不去未央宫?”他试探问道。 “怎么?” “陛下昨夜耽搁了,这合卺、洞房之礼还未行呢。” 才站起来活动了两下的萧怀瑾干脆又一屁股坐回去。 “那又如何?” 见她眉心微蹙,话语间也带了不耐烦,高渊默了默,身子伏得更低了。 “奴才只是担心不合礼数。” 萧怀瑾就笑了,她斜靠着椅背,一手支着脑袋,垂下目光盯着面前做出卑躬屈膝模样的人。 “高渊,你觉得皇后此人,如何?” 她这话问得正经,高渊却是断不敢答的。 “奴不敢妄论皇后殿下。” “朕倒是觉得此子颇为清高自矜,不似凡夫追名逐利,趋炎附势。” 萧怀瑾一只手轻叩御座扶手,发出笃笃声响,在安静的殿中如肃穆钟声,莫名显得她含笑说着的话带着叫人心悸的威严。 “依朕看,让他进宫,倒委屈他了。你说是吧,高渊?” “陛下乃真龙天子,天下众生都以能得陛下几分青睐为幸,又怎会委屈了皇后殿下。” 高渊心下生疑,萧怀瑾往日待他虽也不喜,但她性子阴沉,连话都鲜少与他说,这两日却喜怒无常,话也多了不少,叫他回话也变得谨慎起来。 “可朕今日见他,莫说欢喜了,他连半分眼光也不愿分给朕,可见是觉得朕配他不上的。” 这话分量就太重了,高渊讶然,忙跪倒在地。 “陛下言重了,皇后殿下出身江南莫家,难免心性高,想必是昨夜受了冷落,在与陛下置气呢。” 萧怀瑾见状先是无奈叹了口气,随即咯咯笑起来,亲自起身要扶他。 “你慌什么,朕又不会怪到你头上,快起来吧,别动不动就下跪。” 她愈这样说,高渊心中就愈不安,才就着她的手站起身来,又闻她闲闲道:“只是高渊,朕是天子,难道朕还要低头去求他不成?” 她的语气很是自然随意,他竟听不出其中是否有不悦的意思,倒像是与友人随口抱怨一般。这更让高渊心中大骇。 “陛下,只当是为了礼法,礼数总是要尽的。” “好一个为了礼法,前朝没有朕的位置,后宫才进来几位后妃,也坐到朕的头上来,左右朕的意愿也无关紧要,这礼法竟是专压着朕了,真是有意思。” 她自嘲笑起来,饶有兴致地看着因她的话脸色大变的高渊。 “高渊,你说,倘若朕就是不肯依礼法行事,又能怎样。” 高渊从未预料到会被萧怀瑾如此质问,她突然挑破自己处境更是让他措手不及。 额角已有细汗渗了出来,但他还是稳下心神道:“陛下三思,若执意如此,朝堂之上必少不了苛责之声。” “苛责与否,对朕而言又有何区别,还是说朕乖乖听话,他们便会臣服于朕?”她轻笑嗤道:“你放心,朕就算不遵礼法,皇后也还是皇后,众妃也还是众妃。这些人被抬进宫的时候朕都没有话语权,难道朕还有本事把他们赶出去不成?” 萧怀瑾暗道就算她是傀儡皇帝,那也是个皇帝,朝堂内外这帮人还真把她当揉圆搓扁的面团捏了!反正她现在是无实权也无实势,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若处处让步反而易让人得寸进尺,倒不如嚣张些好。 “你不若劝他们乖一些。朕这个皇帝做得够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