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的几位,入宫前原主都是看过画像的,萧怀瑾也确实知道陆尚书家的公子生的最俊俏,但没想到竟能好看到如此地步,说一句她两辈子见过的最美的男人也不为过了。 约莫是注意到萧怀瑾正盯着他瞧,本低着头的昭仪陆澄怯怯抬头觑看了她一眼,正是这一抬眸的滟涟,如皎月坠静湖,粼粼动生光,可也只是一眼,他便又匆匆羞赧着垂下首。倒叫萧怀瑾莫名有种莽撞调戏了人家的登徒子感。 另一位昭仪章云霁相比之下就不大显眼了,分明其他人一样无甚言语,他却显得呆板许多,似发呆一般,双眼木木的没有焦点,半天也不见动一下的。 坐在他上位的江渚风却是个活泼的,虽然也没怎么说话,但坐不住几息便要动上一动,一会儿把玩自己腰间的禁步,一会儿摸摸自己袖口的绣花,在他的衬托下,章云霁愈发没什么存在感了。 萧怀瑾来回环顾了一周,交任务似的寒暄了几句,将众人都记了个眼熟,觉得该露的面也露了,反正没自己啥事了,而且她连皇帝位子都还没坐习惯,就要来应付五个古人“丈夫”,未免太难为她了,快先逃离这尴尬的场合才是。 “朕今日来得突然,想必打扰到了你们,朕还有政务要处理,就不多留了。” 她一起身,众人也呼啦啦地跟着簇拥过来,成群结队地跟在后面,送她出未央宫。 从头到尾她的皇后始终冷着张脸,一眼也没瞧过她。 进了做书房的甘露殿,萧怀瑾往位子上一瘫,长长地呼了口气。 做皇帝可太难了,不仅是举止言谈要百般注意,还有各种各样、新的旧的信息一股脑往她脑子里冲,这才半天呢,她就觉得累了。 沅芷端了茶来,高渊接过恭恭敬敬奉到萧怀瑾面前。 “陛下昨夜身子不适,早膳也用的少,眼下二月里尚春寒料峭,陛下风里走了一趟,定是累着了。奴才已让人备下了点心,陛下用点心前先饮杯热茶去去风吧。” 萧怀瑾闲闲瞥了他一眼,端起茶盏饮了一口。清香入喉,回甘醇厚,这上好的贡茶就是不一样,她上辈子哪里喝过这么香的茶。 茶盏才搁下,几样精致小点心也送了进来,让人不得不叹高渊此人办起事来实在是滴水不漏。 垫了肚子,萧怀瑾终于摸起书案上的一撂奏折。 皇帝大婚,休沐三日。但这三日内依旧有不少奏折送到她面前,而因为宰相赵长文协理政务,大多数奏章他都会提前批复,她没什么话语权,便是有不同意见,在朝堂上也没有多少人在意,送到她面前不过是盖个玉玺,走个形式罢了。 即便如此,原主过去还是每一本送到面前的奏章都仔细研读过,托了原主的福,萧怀瑾现在也不至于两眼一抹黑。 第一本便是事关边地战情的。 前朝时期北境胡人便蠢蠢欲动,如今改朝换代不过五年余,天下尚未安定,当初打退了胡人的先帝又已驾崩,胡人是瞧准了时机屡次冒犯边境,虽然没有彻底开战,但目前局势看来,早晚免不了是要有一场大战的。 眼下正如赵相的批复,还是以□□为主。 还有关于前朝余党的,各州府情况的,项目建造的,大大小小各类事宜,她本就读的慢,这一看就是大半天过去,连午膳都是在甘露殿里吃的。 好不容易最后一本看完,也大约要到了用晚膳的时候。 “陛下今日晚膳要在何处用?”见她欲起身,高渊忙来扶她。 “就在这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