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的到来剥离了被嫁衣掩盖好的、新婚夜里的一场血腥责罚。 顾清沅看到夏临渊的伤口时脸色变得很难看,他只能说幸好伤口被及时清理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沈念卿在一旁盯着昏迷中的夏临渊,他痛的在睡梦中都在艰难的呼吸。 这样的情况没能持续多久,很快,沈父他们一行人举着火把便气势汹汹的赶来了。 门外来了这么多人,含桃吓得话都说不完整了:“大小姐,他们,他们……” “你……”顾清沅刚要开口,沈念卿一把就捂住了他的嘴巴,他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给夏临渊缝合好所有伤口以防感染,“什么都别说,什么都别问,照看好他。” “可……” “他比我的命重要。” 顾清沅只好点头。 沈念卿知道左右是逃不掉了,她出去准备直面风暴。 沈念卿在屋子里薰了许久热气,感觉整个人都快热熟了,一踏出去迎面而来刺骨的寒意。 往日里这个点沈府的人早就睡熟了,今日跟约定好似的个个都精神抖擞穿戴整齐的来了。 “父亲,柳姨娘,安姨娘,还有——二妹妹,你的胳膊这就不痛了?” 沈明媚当听不懂似的说道:“大姐姐落锁了还叫大夫,妹妹实在是担心所以……” 沈念卿讥讽道:“所以下这么大的雪还把父亲也一起叫过来,若是耽误了父亲明日早朝,你担待得起吗?” 沈明媚自知理亏,但这次她是胸有成足的,气焰燃上来了自然不怕沈念卿:“姐姐昨日被烫伤妹妹实在是担心姐姐,所以带了大夫一起过来。” “那可真是谢谢你了,你要是再晚来一会啊,我这伤口都愈合了。”沈念卿并没有让开的意思。 沈念卿的冷嘲热讽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她对着身侧的侍女使了个眼色。 侍女会意立刻跪了出来,一副惊恐不已的模样:“老爷,奴婢惶恐,奴婢害怕,这才求了二小姐,求老爷恕罪……”她一边说一边用脑袋哐哐撞地板,这架势说沈念卿杀了人她都信。 “沈念卿,你又做了什么好事!”沈父死死的盯着沈念卿,冰冷的风雪也无法压制他内心翻涌的怒火。 “您都跟她一起来了,怎么,路上没听说?”沈念卿拦在门口,没有让他们进来的意思,三根半夜一家人集体来她这里兴师问罪,闹成这样还要给脸沈念卿可做不到。 鹅毛大雪飘然而至,柳氏被动的打了个寒颤,她道:“都别在门口站着了,大丫头快请老爷进屋里坐着说吧,万一老爷要是冻着了耽误了早朝可怎么好?” 沈念卿不惯着她:“若是父亲被冻着了,那就是沈明媚不尊上亲,姨娘,始作俑者都搞不清楚,你这些年就是这样管家的?” “你!”柳氏被怼的说不出话来,她只好看向沈遇:“老爷,此事事关嫡女,妾身拿不定主意这才——您瞧瞧大丫头这张嘴……” “真关心大半夜不会先劝劝父亲吗?不知道自己派人先来问问吗?什么都拿不定主意还好意思摆出当家主母的架势?” 沈念卿懒得给她脸了,夏临渊的身体要真被弄垮了她这辈子都别想把好感度刷正了,这可让她比死还难受,她瞥了一眼地上的侍女,对含桃说道: “哭哭啼啼的听不清在说什么,你把人拖到院子里跪着,什么时候冷静下来了什么时候再来回话!” 沈明媚拦在含桃面前,气势汹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