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崔典凭恶狠狠的眼神中,他被人拉走,崔江行这才解了半点气。 漫天的阴云团团聚在一起,不知要何时才会消散。 此后多日,崔氏老宅封住,不得外人进出。 倒是时常可见一抹身影出现在老宅祠堂,这里,是他生长过的地方。 【黑化值降低10%】 虞飞甍这才注意到不知何时,崔江行的黑化值已经降到了70%。 陵州一事她已经听说,按理说他解决了崔氏,理该大部分降低掉的,可怎么还只是五年前刚黑化时的程度? 正思忖间,只听门外有声音传来,“飞甍姐姐,长平公主来到,请您出去伺候着。” 长平公主? 虞飞甍忙回应一句,稍稍梳洗了番便赶到了前厅厅堂,只见当时见过的那娇俏公主如今出落得更加美丽,鹅黄色的宫绦垂及膝间,一举一动都是皇室典雅。 难怪庆释帝这般宠爱她,长平一看便是惹人怜宠的好相貌,虞飞甍按下心中想法,上前行礼:“飞甍参见长平公主。” 那席上的人这才正眼看去,原来她便是在行哥哥身边伺候了许久的虞飞甍,一时心头说不上来,她堂堂公主,竟然有些嫉妒她。 座下立身着的女子举止不见轻浮不定,长平也忙起身笑道,“这位便是飞甍姐姐了吧?” 她说话间已经握住了她手,请虞飞甍坐下:“飞甍姐姐快坐。” 二人聊了片刻,崔江行才姗姗到来。 只见他们二人坐在席间,虞飞甍侧边侍候着,根本捞不着坐下。也是,以她的身份,不配同他们坐着。 这样的心思一出,虞飞甍还来不及反思,就听长平同崔江行笑道:“飞甍姐姐年纪不小了吧,长平觉得,还是早些嫁人比较合适,免得耽误了她。” 不知为何,气氛骤然紧迫,听着十分不顺耳,尤其落入崔江行耳中,更觉得难听。 那丝绦缱绻,条条垂荡在她们眼前,上等的生丝经过多般工艺,也就呈现出来不同寻常的流光溢彩。 虞飞甍站在一旁,打圆场道:“公主说得是。” 她眉眼低垂,愈发让人觉得存在感不强,叫崔江行不知她是何想法。 一旁挨着坐的长平眉眼弯弯,搁下手中茶水紧接着道:“咱们府中可有姐姐心仪的?就是没有,长平知道长安郡主府上的下人也是顶好的,嫁了过去一定不愁吃穿用度的。” 原来在她看来,她就只配同下人凑在一起。 一旁崔江行微微张口,心气不顺,那些人那样下贱,哪里配得上她? 他自幼受到等级秩序的教育,早就心知长幼尊卑高低贵贱,在他眼中,她同那些下人有别,则更该另当别论。 可如今倒好,这位尊贵的公主不仅要将人从他身边撤走,更要随意找个卑贱之人来配她,实在让他不忿。 那只玉瓷盏中烟雾腾腾,在深色靠背映衬下换变不断,总是捉摸不定。 只听脚步声响起,虞飞甍刚一抬眸,身前并握着的手便被他拉住,步伐匆匆地离开了这里,剩下长平干坐在那里,委屈欲哭。 可没想到的是,更让她委屈的是,崔江行竟然抗旨悔婚。 过去了两日,只听闻皇帝龙颜大怒,一个小小的骁骑将军竟敢抗旨不遵,让庆释帝颜面何存? 小满这天多了些雨水,积蓄得长秋宫也是阴雨沥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