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没有。表妹长高了没有,再见了还认不认得出来,想起妍洁小时候的可爱又讨人喜欢的模样,晴寒才稍微从刚才的阴霾里面稍微缓过来一点。 抬眼望向窗外,一轮红日冉冉升起,周围的天空被染成了橘红色,一道朝霞映照在远处的湖面上。火车呼啸而过,穿过村庄,城市,农田,屋舍,湖泊,河流,隧道,山川。往回望去,家早已经不在目之所及的地方,只留下望不到尽头的轨道。 晴寒饿了就拿出包裹里面的点心垫肚子,累了就趴着休息一会,无聊了就拿出一本书看。哪怕坐在车里没动,大半天下来也已经疲惫不堪。窗外的景色已经由郁郁葱葱的树木变得视野开阔,一望无际的田野像展不尽的画卷,仿佛天更高了,云更淡了,路边绿色的树木变成了金色的银杏树呼啸而过。随着最后一缕阳光消失在远处的山峰后,晴寒的眼皮越来越重,她提醒自己不可以睡着,身上带着银元呢,万一被偷怎么办,但是身体却越来越不停使唤,最总还是浑浑噩噩地睡了过去。 夜里在车上睡的不安稳,时不时地传来人窸窸窣窣的说话声,晴寒被车顶的灯光照醒,时不时半梦半醒中伸手摸摸身上的口袋,钱还在,于是捂着口袋又浑浑噩噩地睡着,反反复复,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车厢里的声音越来越嘈杂,再也睡不着。 火车到站,晴寒拿出包裹里面的地址,找了一个黄包车夫让他带自己去那个地址。黄包车兜兜转转,晴寒走马观花一样地看着周围陌生的一切,一股寒气逼入身体。 姑苏还是早秋,燥热刚刚褪去,还是一副小桥流水、水波流转、秋风拂面、惬意宜人的山水画。而北平已经入秋深了,空气中弥漫着清冷的气息,路边的梧桐树和银杏树已经呈现出金黄色,而有的说不上来的树木树叶落的差不多了,只剩下稀稀疏疏的零落几片树叶挂在风中,仿佛在寒风中射射发抖,光秃秃的枝丫映衬在蓝天白云之下,反而有了一种庄严肃穆而又荒芜的感觉。低矮的房舍,四四方方的院子,安静的街道上偶尔有油条,豆腐脑,豆汁儿的叫卖声在巷子里回荡。 北平跟姑苏太不一样了,晴寒这样想着。 黄包车穿过大街小巷,甬长狭窄的弄堂,最终在一个院子前面停了下来,大院的门匾上写着刘宅,她敲门进去,厚重的大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脑袋探出来问你找谁,晴寒答明身份,门房早就被交代了今天到访的客人,就引着晴寒进去。 跨过高高的门槛,展现眼前的是四面环着的房子,中间四四方方的院子空无一物,穿过回廊,走进后面中间的一间房子,再穿过那个房间看到一个新的院子,石桌石凳,绿竹,红枫,花草树木一应俱全,今天是一排屋舍。 晴寒被带到后院的堂屋,姑妈正吃早餐,听到声音抬眼看来,淡淡的问道:“吃饭了吗?坐下一起吃点吧”边说边抬了一下下巴,用眼神示意餐桌。桌子上有半碗姑妈吃剩下的豆腐脑和旁边装着的两根油条。晴寒连忙说:“不了,在车上吃了一点祖母带来的点心,现在不饿。” “既然这样,你坐了一天的车,也累了,就先去休息吧”姑妈喊陈妈到:“到小姐去前天儿收拾出来的妍洁房间旁边的偏房去休息” 晴寒把祖母写给姑妈的信给姑妈后就随着陈妈到了自己的房间,放下行李,坐在床上打量自己的房间。房间不大一眼就可以看到头,一张小床、半旧的衣柜、窗边是一张桌面上有点点凹痕和轻微掉漆的桌子和椅背上轻微锈痕的椅子。想起姑苏自己家还算宽敞的房间,再看着这里,晴寒想,该有的都有,也算好了,就躺在床上发呆。虽然在火车上睡了一晚上,但是第一次坐车的紧张感和一整夜各种嘈杂声吵得自己一直睡不踏实,完全在半梦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