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朕从前很喜欢你待朕的一片忠心。但朕没有想到,你这心思可比旁人要大得多呢。” “皇上,这,这……妾一时情急,说错了话,妾不是这个意思……不过,这百合花的事儿当真不是妾身所为啊!求皇上相信妾身!”她叫道。 李弘不再看她,负手在殿内踱步:“依朕所看,这事儿再清楚不过了。你们还有什么要禀报的?许御医,梁掌事,还有你们——”他伸手在众人面前一划:“若另有什么话,速速上报,不要耽搁。” 本以为真相披露,许御医也没有多余的话,众人本以为该了结了。但这时候,人堆里的芳才人低着头站出来了:“回禀皇上,妾身有事不敢不禀报。方才听说这狐尾百合是雍和宫送来的,妾身先前曾听到……听到宫中流言,说淑华公主几年来都是皇上唯一的孩子,很得皇上疼爱,当初大皇子降生的时候就心怀不满,多有抱怨……” “住嘴!”李弘怒道:“胡言乱语,嫔妃之间为了宗族、为了子嗣,多有争斗,朕往日里都睁只眼闭只眼,你们今日竟敢把朕七岁的女儿牵扯进来,实在可恶!宫里多的是不长眼的嚼舌头,日后再有这样的话,便都杖毙了干净!” 芳才人吓得磕头不止。 谢景仪劝道:“皇上息怒。芳才人和安贵人都是低阶嫔妃,她们俩一同住在东西十二宫之外的永巷里,安贵人隐瞒身孕,她同住一宫也会被追究失察之责,想必是情急之下给自己开脱罢了。” 这倒是实话。 只是,寻常人受了训斥就吓得不敢说话,芳才人却还趴在地上,吞吐道:“妾,妾说的都是真的……妾身和安贵人住的汀兰阁和雍和宫离得近,时常听奴才们传这些话,还,还说淑妃娘娘也对宫中其余子嗣降生有所不满……这么大的事情,妾,妾若是不报,万一安氏的孩子没了,妾,妾担当不起……” “快不要说了!”谢景仪皱起眉头。 刚册封了淑妃的陶氏后知后觉地跪下去,惊恐道:“皇上!淑华是个七岁的孩子,她只是爱侍弄些小玩意儿,怎可能会有害人的心思啊!” “是啊,查来查去,竟还牵扯到公主身上了?”谢景仪跟着道,又指着梁掌制:“说来,你们说这花是雍和宫送的,有何凭据?莫不是你们心怀不轨,知道安贵人因为百合花出了事,生怕因此受罚,看公主年纪小胡乱攀咬人吧?” 梁掌制不慌不忙,端了一盆百合近前细细瞧了,道:“这花里的土是雍和宫附近一处梅林子里头的,我们花房寻常填土都是从寿山上运进宫,两处有所不同。” “皇上,宫中流言的确不是芳才人胡说,奴才也有耳闻。”刘福在皇帝身侧低声道:“原本,宫里人多,传些不正经的话实属平常。可,可这事关皇上唯一的公主……如今常喜公公在长秋宫里伺候,这管束六宫的奴婢便是奴才的分内之职责。奴才一开始听到这些话的时候,还让人去罚了几个舌头长的,却依旧没有止住流言……今日既翻出这一茬,奴才如实向皇上禀报,芳才人这些话都是真的。” 李弘听着点了点头,并未做声。 眼看越扯越深,淑妃急了:“就算这些花儿是淑华养出来的,可她是无心的呀!流言都是以讹传讹,皇上如何能信?” 李弘却定定站着,看向淑妃:“这样的流言不是一个人听到的。俗话说无风不起浪,若去查,怕是也有些渊源。狐尾百合在花房的库房里被人置换,但这些花儿的来源却是你们雍和宫。你怎么说?” 淑妃脸上怔怔地,泪珠子噼里啪啦滚下来。 “我,我……这不可能!淑华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