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孙子,“修远自小在我身边长大,娇生惯养,从未吃过一天苦头。突然要叫他离家奔波那么久,我实在是舍不得。为了个外人,倒把嫡亲骨肉拒之门外,叫他有家不能回,这是什么道理?“说着说着,忍不住掉下泪来。 顾延朗知道,顾修远由太夫人一手带大,祖孙两人感情极深。他虽政务繁忙,无暇顾及内院,但对太夫人溺爱顾修远的种种做法也略有耳闻,如今又见太夫人为了顾修远心疼落泪,不由皱眉道: “俗话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修远年纪轻轻就能出任御史,代天子巡视,既攒了资历,又长了本事,这是多少寒门进士求也求不来的机会。更何况男子汉大丈夫,吃一点苦算什么?我顾家历代从军,多少先辈战死沙场,才有了如今的功名富贵。和他们相比,修远的路已经是最顺遂的了,母亲不该再心疼他。” 太夫人冷哼道:“不是你养的,你自然不心疼!自他母亲走后,我从那么小的一个奶娃娃把他拉扯到这么大,长得又好,学问又好,又会孝顺我,谁见了不夸他好?只有你这个做老子的,每每见了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把孩子吓得避猫鼠似得可怜。” 顾延朗张了张嘴,见太夫人动了真怒,只得又将嘴闭上了,沉默着不发一言。 顾太夫人深知这个儿子铁石心肠,刻板寡言,从来也不会体人意的,在他跟前哭死也是无可转圜。因此也不哭了,一面拭泪,一面赌气说着:“总之你抓紧着些,早早把这事情平息下来,再把那女子打发出去,我可舍不得自己的宝贝孙子流落在外。” 顾延朗沉声应了,这门婚事便这么单方面定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