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自己沉不住气,到处去宣扬妩儿要嫁进顾家的事,自己给自己找没脸,又怪得了谁呢?” 王氏心想,您当日不也兴兴冲冲地要请顾太夫人来府里做客吗,只是人家没答应罢了。 她当然不敢指责婆婆,只得呜呜咽咽道:“都怪大爷和钺哥儿不成器,酒后失言,把妩姐儿的事宣扬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不过这也不能全怪他们,顾太夫人在寿宴上的确是对妩姐儿另眼相看,青睐有加,不然怎么谁都不赏,单赏了妩姐儿呢?” 她又道:“谁知道后来怎么又看上了四丫头?若是别家的姑娘也就罢了,这是至亲至近的骨肉啊。姐妹两个抢同一个男人,传出去让别人怎么看咱们江家?叫我妩姐儿以后还怎么做人?” 老夫人不耐烦道:“事到如今,还说什么抢不抢的话。顾家要娶孙媳妇,满京城的贵女哪个没使尽手段往上凑,端看谁有本事罢了。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二丫头自己不中用,哪能怨得了旁人?” “再说——”老夫人没好气道,“幸而被顾家看上的是四丫头,无论如何她和二丫头总是堂姐妹,日后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看在顾家的面子上,等过两年时过境迁,自会有青年才俊上门求娶。要是嫁进顾家的是别人,那二丫头这辈子才真是完了呢。” 正说着,听见门上丫鬟通传,说是二夫人邹氏来了。老妇人瞪了地上一眼,王氏连忙起来了。 邹氏原是来商议后日纳吉礼的事,见王氏在,且又满面泪痕,心知是为了什么事,便不好开口。 老夫人也知道,这件事情总要说开的。过了小定,探花郎就要远去两淮,没个一年半载回不来。江妍还要在家里呆这么长时候,两方人这样别别扭扭的,早晚要出大乱子。 是以,她明知邹氏来所为何事,还故意问道:“你昨天刚忙了一天,今天怎么一大早又来了,是为着后日的事情吧。” 邹氏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支支吾吾了半天才犹犹豫豫地开口:“正是为了后日侯府来放小定的事,媳妇年轻,经验不足,还要请母亲多提点才是。” 江老夫人淡淡道:“放小定算什么大事,你也是娶过媳妇的人,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刚巧你大嫂也在,她是办老了事的。你们两个臭皮匠,总能顶半个诸葛亮,有什么不懂的,你问她就是了。” 邹氏讪讪笑着,哪里敢开口。 江老夫人抬了抬眼皮,看向王氏:“老大家的,你是伯爵夫人,又是江家宗妇,我一向信重你,家里上上下下这么多年都交给你管着。如今你侄女要出嫁,她亲娘守寡,不能插手喜事。你便该拿出大伯母的气度来,好好替她操持,也不枉我疼你一场。” 一席话说得王氏脸上红白交加,半晌才咬牙道:“儿媳知道,必定协助二弟妹把这件事风风光光地办起来。” 江老夫人这才点了点头:“这样才对。兄弟齐心,妯娌和睦,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我江家才会越来越兴旺发达,你们要懂得这个道理。” 江老夫人又问:“四丫头如今怎么样了?” 张嬷嬷便上前答道:“四姑娘这两天已经想通了,如今安安静静地在屋子里绣嫁妆,听严嬷嬷说,规矩也学得很好。” 江老夫人得意道:“我就说嘛,顾探花这样的郎君哪个姑娘家能不满意?先前她那是一时糊涂,现在想通了,不定怎么欣喜呢。你传话下去,从今天起就不用她禁足了,我跟前也不用她再来请安,好好学学规矩体统,做针线绣嫁妆是正经。” 又对两个儿媳说道:“四丫头这门亲事不寻常,嫁妆也不能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