拢上了一层薄纱,盛开的常安花随风飘落在她的身旁,她自己也像是一片风中的花瓣。” “真是翩若游龙,宛若惊鸿,似要将人带入无垠春色之中……” 说及此,靠在红木椅上的容姨轻轻阖眼,嘴角微微上扬,平淡的语气中夹杂着一丝自豪与喜悦。 院中此刻正是细雪飞扬,听着容姨的讲述,赵长珺仿佛看见一位华服少女在雪中翩翩起舞,轻舞纤纤素手,舞袖飘飘如水袍。 “崧国百姓皆知,常安公主并非那等养在深宫幽闺的女子。 “她才华天纵,武艺超绝,以嫡长公主之尊参与政事,一向心怀苍生,深受百姓爱戴。 “这般惊才绝艳之人,最终却迎来……”赵长珺想起常安公主的结局,心中微叹,不忍再说。 听着赵长珺的感慨,容姨面色一变,抬眸望向她,眼底浮现出一抹极为复杂的神色。 默然半晌,她像素日闲坐时一般,半闭着眼,轻声哼着幽然的曲调。 “姹紫嫣红开遍, “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 “良辰美景奈何天, “赏心乐事谁家院……”(注1) 正唱着,一个身着淡粉绸裙的小姑娘风风火火地冲入院中。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赵长珺侧身朝院门处望去。 林依棠在院门处停下,瞧了瞧方位,便蹦跳地奔向赵长珺。 她双眉弯如柳叶,一双眸子晶亮灵动,但身形有些瘦弱,平日里略显苍白的面颊因跑动染上了些红晕。 等跑到赵长珺面前,林依棠已有些气喘,头上唯一的花簪也歪斜着挂在发间,腰间有些褪色的香囊微微晃动。 “长高了些,不过性子还是这般着急。”赵长珺看着许久不见的林依棠,轻笑着为她扶正发簪。 赵长珺正要问她是如何出的府,就被小姑娘扑了个满怀。 她小手搂住赵长珺的腰,一边晃一边嚷道,“长珺姐姐,常安楼今日举办分宴赛,姐姐央了父亲许久,终于可以带我出门了!” “原来如此,那清棠是先行出发去领令牌了么?”赵长珺一边柔声问着,一边抬手召来立在一旁的侍女竹苓。 竹苓在林依棠刚进院门时便去添了茶水,此时见到赵长珺的动作,立刻躬身递上一盏茶。 林依棠接过茶杯,喝了一大口温茶,继续说道,“是的,长珺姐姐总说我性子急,可姐姐不也一样嘛。” 她摇晃着小脑袋,俏皮地眨了眨眼,“我们可别让姐姐等急了。” “还是说不过小依棠……”赵长珺笑着点了点林依棠的额头,“我这便唤上兄长一同前往。” “容姨,那我先带依棠去寻兄长?”赵长珺转身望向坐在一旁的容姨,轻声问道。 容姨却阖上双眼不再看她,喃喃道,“探春宴相关事宜均说与你听了,这便去吧。” 略略估算时间,赵长珺牵起林依棠,与容姨行礼道别,便匆匆向外走去。 容姨这才睁眼,她望着二人消失在院门处的背影,幽幽长叹一声,“年来年去是何年?竟是第七场探春宴了,一代新人换旧人,只愿……” 赵长珺牵着蹦蹦跳跳的林依棠刚出院门,就看见裴宴安缓步朝这边走来。 微弱的天光下,他一身月白锦袍飘逸出尘,袖口若隐若现的金纹与指间的玉扳指交相辉映。 “倒是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