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后便塞在袖中,无言地仰望着瑄郎。 屋内一时间只有两人的呼吸声。 陆文瑄不希望她久待,他见她进门时眉目含情的神色便知道自己上次说的话她没听进去。 他喉咙微动,本是善思辨的才子此刻却不知道从哪说起,他不希望像上次那般惹得她痛哭,但自幼的情意又如何能不刮骨便削去呢? 在沈芷柔炽热的目光中,他终是扛不住地打破了平静。 “沈才人不便与罪奴久处一室,还请才人尽快离开掖庭。圣人喜好风雅,诗文之事是罪奴之前误了才人,所幸宫中藏书众多,才人可奋勉研学赢得圣宠。罪奴祝愿才人能早日诞下皇嗣,此生安享荣华,顺遂无虞。” 沈芷柔听完指着桌上的纸墨笔砚苦涩地笑了出来,“你确实误了我。我爱的都是你用惯的东西,春儿不知道,便随意在我房里拿了来,我不信你不知道吴内侍是替谁做事。你故意引我过来难道就为了说些?” 她压住心中的酸楚,“瑄郎,你既然对圣人无怨无悔,我不会阻拦你当一位忠臣,我再也不会逼你与我在一起了。只是你也别用你的忠心来逼我,我不稀罕圣人的恩宠,也不想替他生孩子,你明明心里清楚我到底爱谁。” 陆文瑄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着,他一直都想在她面前掩藏好自己的难堪与自卑,但她的误会打破了他的冷静自持,他怎会逼她? 他用尽全身力气保持着脸上的平静,只是略带颤音的语调暴露了他内心的波澜:“柔儿,你把我想得太好了,我有怨,但是我不能怨...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我只能恨着蒙蔽圣人的奸人。” 这股恨意支撑着他苟活,他一日不能复仇,便一日不能安睡,她的深情不该错付在他这种人身上。 “我如今只是个阉人,我不配...亵渎你。既入宫了,前尘往事,我们都忘掉吧,只有圣人才是你的良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