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无力刹住,眼睁睁看着自己跪倒在靳俨脚边。 靳修惊愕,艰难扭转身来看着裴惜,眼里满是伤痛,声音颤着问:“为什么?” 只见裴惜站着一动不动,嘴唇抿着,一句也没说出口。 “你不敢看就别看!”靳俨对裴惜说的,他抽出了腰间的佩剑。 靳修眼里的伤痛不减,又多了一分悲凉,其余都是怨恨。 他的真心被人当了烂泥!靳修自嘲笑了笑,强忍着不流泪。继续死盯着裴惜,但她已别过脸。 靳俨从背后凑到靳修耳边,用只有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说道:“哥哥,嫂嫂的腰可真细,整个人又香又软,睡过一次,真令人流连忘返!” 靳修转头,腥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靳俨,拳头捏的紧紧的,却就是没力气站起来揍靳俨。 靳俨故意这么说的,看着靳修的反应,他甚是满意。 靳俨说完,便举起利剑从身后贯穿靳修的心脏,并对他说了最后一句话:“哥哥,放心去吧!父皇和你的葬礼,我都会办好的。” 长剑抽离,血贱一地,靳修跌倒。 裴惜此刻跑了过来,接住他。 靳修面容痛苦,口吐鲜血。双目冷冽含恨看了裴惜最后一眼,闭上了眼睛,两行泪才从眼角缓缓流出。 裴惜抬起手,给他擦干泪水。只是双手已染红,此时靳修脸上更加血迹斑斑了。 裴惜就这样抱着靳修的尸首,突然忍不住干呕了起来。只是几个时辰不曾进食,腹中空空的什么也吐不出。 “走吧,快有人来了。”靳俨蹲在裴惜身边,眼睛却是盯着靳修带血的遗容,无人发现他脸上挂着的两道泪痕。 裴惜放下靳修,起身走了,夹着夜风传回了她的声音,“太子为救太子妃被刺身亡,太子妃被逼崖边,坠崖身亡。解药在太子下葬那日给你!” 狼牙口,三年前哥哥和阿争死在这里;三年后,靳修也死在这里。 此后几日裴惜躲在京中,京中传闻太子太子妃遇刺双双身亡。一被刺死于狼牙口树林中,一坠落崖底尸骨无存。 恒王西去半途中被丞相派人追回,主持大局,举国大丧。 皇帝下葬次日,太子与太子妃衣冠冢也一起下葬了,葬在皇帝陵墓的左边。 那日,躲在暗处的裴惜看见了靳俨、太子府众人、张伯和阿达,其中靳俨、许不败和张伯哭得最惨。 张伯看着左边是姑娘的新墓,右边是三年前葬下的大公子的墓,泪流满面。 许不败跪在靳俨墓前,不愿相信这是真的,殿下真的死了,嚎啕大哭。 靳俨也哭得伤心欲绝,“父皇、哥哥”反复哭叫着。 文武百官见着恒王哭得如此伤心,便跟着大哭起来了。 太子死了,最大受益者是谁?文武百官们大多能猜测到这事是谁做的。只是看破不说破,这才是立身之道。 待靳修的葬礼完成后,裴惜留下了解药给靳俨,便冒着大雨离开了。 其实靳修对她的好,她看得见感受到,有几分感动。只是隔着仇恨,她不能心软。 雨很大,雨水刮在裴惜脸上,一时分不清哪是雨哪是泪。 雨水湿冷,裴惜瑟缩、狼狈地离开了平京。裴惜从此死了,随靳修一起死了,她以后就是大周连府的连漪了。 裴惜一夜无眠,种种过往便是如此。现在她躺在大周太子景郗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