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棋姐姐也是一时被话激的。”一旁小莲花见司棋脸色实在难看,忙打圆场:“您别骂她,姐姐是明白人,等过了这伤心劲儿自然就好了。” 司棋娘忙笑道:“好孩子,知道你待我们司棋好。今儿亏了你灵醒,才救了她一命,大娘这心里真不知该怎么谢你!” 说着又从条几上拿过一篮子梨呀枣呀的,塞到小莲花怀里:“家里也没甚好招待的,这果子昨儿才买的,还新鲜,快吃些。” 小莲花笑嘻嘻地接过来,抱着篮子就吃起来。 司棋娘又问她:“好孩子,大娘瞧着你面善你也是二姑娘屋里当差的罢?” 小莲花点点头。 “那你这么跟着你司棋姐姐在外头,夜里也不回去,二姑娘不管你的?”难道这“二木头”屋里已经没规矩到这般地步了? “就是二姑娘叫我出来的。”小莲花嘴里吃着果子,含混道:“我们姑娘说,司棋姐姐心善重情,那潘又安又算是因着我们才挨了打的。若真有个好歹,难保司棋姐姐不悲伤自责的。若一时想左了,钻了牛角尖,做出什么傻事就不好了。” “遂命我陪着司棋姐姐出来,好生照应着。不想倒真叫我们姑娘说着了,要不是我们姑娘,我再想不到这一层去呢。” 司棋娘听了直咋舌,以前怎的不知这“二木头”还是个活菩萨,对下人倒当真体恤。 只可惜是个命不好的,好端端同夫家义绝了。要不然司棋跟着她,以后一个管事娘子的名头是跑不了了。 如今……罢了,还是托人跟上头说说,早些放司棋出来嫁人罢,再跟着二姑娘以后也不过是白白熬日子罢了。 虽如此想着,司棋娘面上却笑出褶子来:“阿弥陀佛,哪里去寻二姑娘这么心善的主子去哟。” 又回身去推司棋:“主子看重你,你更该自重着些,没的为了那些不相干的人犯糊涂,反教主子挂心!” 那司棋听见只当没听见,将帕子往自个儿脸上一搭,谁也不睬。 她老娘瞧她这样又要起火,小莲花忙上来按住:“大娘,我跟司棋姐姐也出来有些时候了,现也该回去了,姑娘还在里头等着信儿呢。” 这司棋老娘倒三不着两的,别三言两语又刺激得司棋想不开,倒教她没法跟姑娘交差,还是赶紧回去的好。 司棋娘迟疑道:“这会儿就回吗?你司棋姐姐这哭丧样儿,没得叫姑娘瞧见了怪罪。” “我们姑娘再不在意这些的。司棋姐姐,咱们走罢?” 司棋点点头,也不言语,只掀了面上的帕子,随小莲花去了。 司棋娘瞧着她俩出去,心里却人不住犯起嘀咕,司棋今儿实在反常。知女莫若母,她这个女儿是最有主意不过的人,今儿怎的被人三言两语就说得要寻死? 她跟那潘又安虽从小儿常在一处玩,可说破天也就是个表兄弟,怎么就难过得跟丢了魂似的? 别是有什么…… 司棋娘被自个儿所想吓了一跳,忙又宽慰自己:不能不能,司棋那蹄子眼界高着呢,哪能瞧上那傻小子,不能不能…… 司棋和小莲花回来的时候,迎春正在用午膳,她见司棋面无人色,双眼肿得跟核桃似的,忙命她回屋歇息。 小莲花自留下跟迎春回禀外头的事,迎春初听那潘又安死了,不禁唏嘘一回。 又听那小莲花说自己如何救下了司棋,便忙叫人开了妆奁,挑了一对云烟霞的粉玉海棠耳坠子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