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把这些银子分成三堆,给灵桃讲用处:“这堆小的,你去卖布那,买些时兴的好料子,给你我还有爹各做两身春装;这堆稍大的,到醉香楼买酒菜熟食,多买些肉,带回去分给乡亲们;最后这堆我拿着,给爹买张好弓。” 如此安排好,两人便分头汇入南市的人群中。 霁司月来到木匠铺子。 她还记得,自己从家里出来时背了张弓,却在桐定江上,随着货船一起被烧了。 来南市吃喝玩乐,买金银首饰的人多,看木头柜子的人却少,铺子中没什么人,木匠热情迎了上来,问明霁司月来意后,带她来到后院。 只见后院中摆着一排排木架,上头搁着或刚抛光好,或已经刷过油打过油蜡的斧钺钩叉的木柄部分,其中也不乏木弓,弩箭一类。 霁司月拿起一把红到发黑的木弓,立在眼前比划了两下,轻且稳。 “公子好眼力,这张弓我做好有一阵了,货真价实的紫衫木,韧而不脆,最适合做弓。”木匠一番夸夸跟上。 霁司月见过宝剑也摸过良弓,知道木匠虽然有夸张的成分,不过弓确实是好弓,她问道:“那怎么一直没卖出去?” “这个嘛,”木匠嘿嘿一笑:“好东西,价高,还在等有缘人呢。” “我看公子就颇为有缘!”他热络道:“公子要是有意买下,我再送公子上好的牛筋和鱼胶,制弓弦那是最好的!” “怎么卖?”霁司月又摸上其余几张木弓,或还没制完,或用料不如方才那张实在,只要木匠不要狮子大开口,她愿意多花些钱来买下。 木匠神神秘秘,伸手比了个五。 “五两?”霁司月问。 木匠摇摇头。 “五十两?”霁司月语带惊讶。 木匠点头:“不多,好东西值这个价,我再送公子一个牛皮箭筒和十只上好的箭羽。” 霁司月咋舌,要知道,司良打一整天的猎,到集市上也只能卖得百文钱。五十两的弓,那得不吃不喝打猎近两年才能赚够钱。 她掂量着袖袋中的碎银,又问了余下几张木工的价钱。这些里头最贵的十两,最便宜的一两,但是霁司月摸过了方才那张紫杉木的,再看这些就总有些不入眼。 最后,她还是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百两银票,交给木匠,买下这张紫杉木弓。 工匠眉开眼笑,把牛筋和鱼胶塞得满满的一起放在箭筒中:“好弓配好弦,这些牛筋和鱼胶都是好东西,公子收好,回去配上丝线,搓成条就能上弓了。” 少年模样的人拿着弓背着牛皮箭筒,清点着箭羽数目,头也不抬问:“丝线你有卖吗?” 木匠摇摇头:“丝线还是得去蚕庄去找,那才是最好的,种类也多。” 蚕庄在城北,从南市过去要花上半天时间,加上松泉村在城郊,一来一回,免不了要赶夜路。 霁司月面露难色。 木匠看出霁司月不想跑那么远,搓着手给他支招:“我看公子眼光甚好又出手阔绰,气质也非常人能比,想来是不差钱的贵哥儿。这丝线呢,公子也可以去旁边浮光阁看看,那可是首屈一指的制衣铺子,听说用的丝线都价值千金,应当也是顶好的东西。” “不过我这种平头百姓可没进去过,具体咋样,还是得公子自己去看了才知道。”木匠怕霁司月找不到回头怪罪,又给自己补了一番说辞。 “浮光阁……”霁司月整理好身上的东西,自言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