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仿佛能洞悉一切,“是治眼睛和…清余毒。” “你果然猜到了。” 云祈苦笑,三年前他为促成三方制衡局面,为褚芒医治双眼,偏偏心留一计,未清他体内余毒。 “你心里现在一定继续在骂我卑鄙小人了。”云祈笑,“只是烟织,你要清楚,此毒一清,往后我们再无任何东西为挟…” 云萝只是退后一步,冲着这位天子舅父行了个官礼:“多谢监正。” 就如同当年决裂时所说的,井水不犯河水,比陌生人还要陌生。 自她走了,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悲悲切切痛心刻骨涌上心头,他这才方能领会当年范审音的苦痛挣扎。 臂上的伤也不想继续医治,待它流血,他躺进那张斜梁散纱的榻上,悔解此生错处。 …… 云枝意刚照顾好褚念歇息,小家伙今日被吓的惨,她在参汤里加了安眠的药材,才将他哄睡着。 此刻房中立着的人,倒叫她有些踯躅。 “他刚睡,你要去看看…”她话还未说完,对面之人突然下跪的动作将她给惊住,赶忙去扶,“你这是干什么!” 云萝不顾她搀扶的手,感激不尽:“谢谢你,替我保护他。” 云枝意将她给扶起来,有些惭愧:“这一切都是因我发生,你不必说谢谢两字,就算你怨我辱我,也是我该受的。” 云枝意不敢想象,她们两个本该是亲人后又转变成仇人的,在此处和平对话。 “其实我从前想,别人的弟弟来做我自己的孩子,我是一定会遭天谴的,但是我又不敢去算,后来见小念那么可爱,我又觉得,遭天谴就遭天谴吧,此一生,我也没甚好怕的了。” 云枝意想到里间还在熟睡的孩子,整个人闪着母性的光辉,整个人温柔恬静:“烟织,我廿十六岁了,深宫寂寥的那十几年,从来没有想过还有孩子能为我余生带来喜乐。” “就算你此刻因从前的恩怨要杀了我,我也知足。” “那你一定要保住你的性命。” 云枝意不解,心被她的话牵动,像是什么要被承认一般,她整个人激动起来。 “因为你是他的母亲,你能用命来护他平安,希望你往后护好自己,也帮我护好他。” “烟织、你…”她说不出话来,只能望着少女,被认同的感动让眼中蒙上了一层水雾,“从来没有人对我说过这些,谢谢你承认我。” 突然她像是感觉到不对劲,反握住她的手:“烟织你与我说这些做什么?你是要离开吗?”她忽然反应过来,就要去找人对峙,“是我兄长让你离开的?我去找他!” 被云萝拦下后还在气愤:“小念是你弟弟,自是由我们两人一同护着,哪有你走的道理!” 云萝摇头,道:“不是他让我离开,我也不会走。” “那你是…” “小念由太后娘娘还有云监正护着,我很放心,未央宫的宫女对他很好,曹翁对他更是疼爱,我已经没有什么其它要求了,如果他注定要成为一个皇帝,那就请太后娘娘悉心指导,让他做个仁君,重新收拾旧山河。” 云枝意擦了眼角,才道:“那你呢?你要做什么,或者说…你要去哪里?” 云萝笑:“有人需要我,无父无母的他只有我,我要去陪着他。” 那个因他而疯魇的人,那个为她刻设灵牌的人,那个为她架起一院藤萝的人,那个要她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