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云萝闭眼,心一横:“无论是卸去祭祀之位,还是永远不见陛下,抑或是……或是远离上京,烟织一定做到。” 回答她的,是狠摔在自己脚边的玉瓷瓶,看着一地伤药,云萝才后知后觉,他原来也受伤了。 榻前端坐的人清冷的脸不复存在,胸脯因愤怒剧烈运起伏着,一拳击在一旁床梁架上,素袍滲出血来,实心木材碎裂的声音吓的云萝心一窒。 “从前我千劝万劝你不愿意走,如今为了他你连自己弟弟都不顾了!”他眼中的嘲讽受伤更甚,“怎么,他还躺在榻上,你现在走,舍得?” 万语千言说不出口,她只能慢慢红了眼眶:“你要怎么样才肯救他?” 就在云萝觉得无望时,他开口了:“我要你扬州之行过后住进司天监,你可愿意?” 这是褚芒最后的救命稻草,只要他的眼睛能好… “我还要你与我成婚。” 如当头一棒,云萝不敢置信地抬眼:“你威胁我?” “我威胁你?”他眼中如墨涌,轻提了唇角,似觉有些可笑,“是你有求于我。” “我俩婚书还在云氏祖祠,我也只有两个条件,应不应随你。” 他将脸转向门外,似在逐人,云萝走头无路,她不要他重过黑暗的人生。 “如果我答应,你会救他吗?” 榻上的人似是被这话震动一下,先前裂开的床梁又发出吱呀一声,有些无力的悲鸣。 而女子的声音,在这声悲鸣中平静地可怕。 “那一纸婚书,是你算卦算来的,因为这卦,你继任了家主之位,因为这卦,你送了云枝意进宫,因为这卦,你利用了好友与他心爱之人,因为这卦,你抱走了我的弟弟。” 那只面具重新戴回了脸上,就像是冰凉的蚕蛹裹住全身,她突然急喘起来,被重物压的崩溃: “你为什么要听卦相的话,让你往东就往东,让你往西就往西,人心都是肉长的,你为什么要被卦相给绑架!” 渐渐地又平静下来,有些愣怔,有些茫然:“你明明不喜欢我,你就只会欺负我…” 这些话让云祈的身子像触电般一颤,他猛地站起来,从前眼中狠压的痛苦被毫无保留地释放:“你凭什么认为我做的那些不是当时最好的选择,你凭什么以为我送枝意入宫只是贪恋权势,你又凭什么以为我不疼云念,不喜欢你!” 他朝着云萝一步步走来,透血的长衫让他不复之前清冷,云萝被惊的怔松在原地,被人拉住手腕扯进怀里。 心跳声在耳边放大加速,受了伤的手偏力气还那般大,搂的她喘不上气,无法动弹。 他在她肩上近乎痛苦地呢喃:“一步错步步错,烟织,你相信我,我一定会护着小念的。” 云萝内心悲哀,他终于承认他错了,可惜“她”却永远听不见了。 “嫁给监正的事,恕我不能答应。” 云萝冷淡道,她已经决定好,如果他再一次回归黑暗,她就永远做他的眼睛。 不再忽略和无视,她要将他完完全全放置心上。 云祈将她细看一遍,仔仔细细认认真真,越看心越凉,既看不清脸,也看不清心。 他的烟织,是真的不见了… “我答应你。”最后还是他妥协,“你是要我帮他治眼睛?” “不是。”云萝却在此时摇头,她看着云祈的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