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这几日或许是春日,春光明媚,她倒显露一丝枯木逢春之态。她不及邝御蝉高,但比邝御蝉更能审清世态,此刻脸上挂着讨好,不知在商量着什么。 云箩看见男子面无表情地回绝,褚婕的笑脸一僵,她又说了什么,有些急切,可惜我们这位监正大人做事从来态度强硬,也可以说是冷漠狠心,褚婕劝说不下,脸色难看地离开。 云箩赶紧隐入一旁的假山,害怕被人发现踪迹,虽然两人说话的内容自己没听见,但是偷听的这个行为有些缺德,云箩还是比较注重自己名声的。 她缓着呼吸,等脚步声渐渐消弭才放下心,准备从假山后出来,才一抬脚,就有人堵住她的去路。 素丝蝉衣道袍上的光影换了个花样,也暗了两度,腰间六爻龟壳上的符文稳重肃穆,就如他人一样古板。 “你偷听。”声音也冰凉,明明是春日,可云箩觉得下雪了。 她的脸在雪里被风吹,偏又烫的像只火炉:“谁偷听!” “我只是路过,有人讨论见不得人的事,我可不稀得听!” 云祁的眼神落在云箩身上,像是在怀疑她说话的真假,他现在琢磨不透她。 云箩可不甘这样被人审视,她用力瞪回去,他的那双眸子里盛了雪,凉飕飕的,云箩便将眼睛再瞪大,瞪痛,反正她不能输! 云祁无动作,看着她的眼睛不知在思考些什么,云箩后知后觉也觉自己无趣,和他斗,还不如回屋睡大觉。 她抚着面具,想要错身离开,被人一挡。 “褚婕来求我,希望重修坤陵。” 三年前殷山塌陷,乾陵全埋进土里,坤陵受的影响却是不大,庄敬太妃只棺椁损伤一角,好在尸骨完好,这三年尸骨就停放在另一间逼仄的墓室内,无人过问。 云箩觉得好笑:“她想修坤陵,不去求邝御蝉,来求你?” “邝御蝉忙着找儿子,无法顾及她,她就来求我,我没答应她。” 他竟是在解释,云箩怔松,掐着手才回神。 “关我什么事。”她淡道。 说完提步离开,被人掐住手腕,清凛的视线落在她的脸色,缓缓移到之前伤过的额头,这一次云箩却没有勇气回视。 手腕被人掐的发痛,还有那道略带苦涩的询问: “你想起从前了,烟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