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云箩今日一整天都待在屋里,哪儿也不敢去,幸好今日芳吟姑姑也没安排她活做,她在屋里平复了好久受惊的心,才在夜里出门。 褚逞棺椁上山,山上就多了好几倍看守的士兵,好在云箩这些日子里也将这里摸熟了,不至于在夜里还迷路。 她专挑小路,往凭栏院赶,可千算万算没算准,凭栏院外也驻守了很多士兵,密密麻麻的放不进一只苍蝇,她就只能躲在一旁的月洞门后,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又不知过了多久,云箩的腿渐渐有些麻了,更要命的是士兵们好像到了换班的时辰,他们唠嗑了几句,就有人向着她的方向走来。 云箩心跳如雷,靠着墙面缓缓蹲下,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让她呼吸都困难。 银甲反射着月亮的寒光,他们不是褚芒,被发现她就完了! 视线里太模糊,士兵们注意着脚下槛阶,伸手扶上月洞门门边。那只手就在云箩头顶,再往下一寸就能摸到她的头发,她不敢乱动,不敢发出声音,就连吞咽的动作她都做不到。 一只脚慢慢抬起准备跨过门槛,云箩猛地闭上眼睛! “太子殿下在唤人,你们听不见吗?” 明明是质疑之声,但音调却带着笑意,明明带着笑意,却又令人不敢反驳。 那只脚收了回去,紧接着门后传来整齐的问好声:“监正大人!” “太子若出了什么事,你们说皇后……” 此话一出,整齐矫健的脚步声陆续响起,不过一会,凭栏院的人就撤走了大半,云箩松开抓紧的手,闭眼松了那口气,缓缓侧身将脸贴住冰冷的石壁。 她心里念着重要的事,并未休息多久便准备起身,还未等她坐直身体,一只手突然从后方伸来,捂上了她的口鼻。她立时瞪圆双眼,待得身后之人对她耳语一声,她又才慢慢松缓下来,整个人像是离了水的鱼软瘫在身后之人怀中,此刻才是完全放下心来。 “走。” 云箩随他将自己拉走,左拐右弯,不知从哪个缝里钻进了凭栏院。 他往前走的飞快,云箩感觉手腕都快被人扯断了。 “唉——你慢着些,小心摔着了。” 他走得过急突然一个踉跄,云箩赶紧将他扶住:“你看你……” 下一秒就被人打断,云箩去扶他的右手被拍开,他今日不知为何发了好大的脾气,黑夜里都能看见脸上隐现的怒火。 云箩被他唬得不敢乱动,埋低了脑袋小声反驳:“生气了……还是要注意不要摔着了嘛。” 她的手背被他拍的有些犯疼,她想去揉一揉,却抽不出另一只手。 他狠心打掉她去扶他的右手,偏左手手腕仍被他死死攥在掌中,一刻不松。他看见她吃痛才松了手劲,但仍把那一截细瘦的腕骨握在手中:“摔了不过断骨,你呢,你想死吗!” 他的语气还从没有这般劣性过,平日里温顺优雅的猫咪突然露出爪牙,云箩嘴一瘪,自知理亏,她低声恳求道:“你别生气了,我劫后余生,要不是那什么监正突然说话,我真死了……” 她说着可怜巴巴地摇了摇他的手:“阿悉,我可差点真死了……” 手腕又是一紧,他像是听不得‘死’字,云箩赶紧又道:“但不是没事了,我下次吸取教训,更加小心,阿悉你就不要再生气了。” 云箩最懂怎么哄小孩,果然此话有用。 他隔了很久才说话,安静平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