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镜头下,雕琢着那个动画人物,小师妹在旁认真地接受指导。一步一摇,珠子晃动地很有江南韵味。 虽不出生在江南,但九分像个江南的楚楚美人。 荆雨疏躲在暗处,远眺她,倒觉得自己的眼光没有出错,人好,旗袍也好。 迟来的礼物,物归原主。 - 补拍结束,宋落君正式从传统美人的人设里挣脱出来,换回原来的服装,坐在工作间,不见荆雨疏的人影。电视台的工作人员都已收工离去,留华船听一人清扫庭院。 她疲劳地摁压酸痛的鼻梁两侧,合眼休息,睁开眼便是听到庭院外传来荆教授的责怪。 “说了多少遍,要专心专心,心去哪里了,手也不珍惜。” 她小跑出去,拦在荆教授前,挡住了老人的怒气。荆教授气不打一出来,暂时不想管,杵着拐杖,挪着最大的脚步,甩下二人。 “船听,过来,给师姐看看。” 如琴婉转的声音,使人心安。小姑娘的泪水如干涸复苏的瀑布,流淌不止,哭咽地扯着她的衣角,“师姐。” 了解了事情的原委。 荆教授原来找宋落君有事,路过庭院,看到华船听也在,监督小姑娘的工作进度,聊天里,眼睛灵敏地捕捉到了小师妹在遮遮掩掩地捂着什么,前去询问。小姑娘还倔强地将手背在身后,眉眼弯弯,却不承认已露出的伤痕。 小姑娘撇撇嘴,刚想伸出有伤的手,被她轻柔地捏住,避开划痕,指腹拂过。她轻车熟路地打开医疗箱,给小姑娘的伤口消毒,上药,不慌不乱,不时安抚华船听砰砰乱跳的心。 墙壁有回音,应是荆雨疏翻墙进来了。 荆老爷子走近,他不得不躲着,走远了,才敢回来。 荆雨疏搬了张小板凳,坐在角落的大型盆栽后面,看着她捏着棉签,沾着碘酒,往划痕上慢慢滚动,还吹了吹气,“女孩子啊,要学会爱护自己,不留伤痕。” 此时此景,他想起了一件事。 宋落君第一次正式执刀,是初来寻鹿园的时候。 荆教授演示了一遍基础的技法,便去忙着做其他事了。她呆愣地坐在那里,照葫芦画瓢,颤抖地刻下第一笔。而握刀的手势学得与相关的专业书籍有五分像,却无法使上力气。 他待在远处,不忍新手上路就拐弯,越学越负点,上前揪了下她的握刀手势。却不想惊到了她,如同溜走的小兔子。 她手一抖,刀尖触及他的手腕,划出了一道鲜明的伤痕,血液从伤痕里缓缓流出。她抛下刀,连着抽了好几张纸巾,盖在流出的鲜红上,眼眶如同红宝石一样,却固执地忍住泪花,小小的手掌虚掩成拳头,凝滞在空中,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 荆雨疏哭笑不得地说道:“医疗箱在你身后的木柜最底下那一层。” 宋落君抖得人都站不稳,蹲下时重心偏移,直接干坐在了地上,最底下那一层,有两个箱子,她打开一个,不是,拿起另一个箱子,抱到怀里,四处张望地坐回他面前。 她打开箱盖,手伸进箱子里,犹豫了片刻,拿出了棉签,酒精和碘酒。瞧见他的伤口还止不住地往外流,顾不了什么大小姐形象,用牙咬开棉签的包装袋,反手倒出,用掌心去接,最先出来的一根穿过指缝,掉落在地,她慌得尝试接下一根。 他眼里满是慌乱的她,心里偷笑,表面语速平缓,“不急。” 他握住她的纤细的手腕,她的颤抖被有力地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