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讯一般都是用家长的账号,市一中吗,学习都忙,没谁那么早就忙着给高中同学留下自己的通讯方式了,但徐晟还是有些哽住,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想也知道陆铮年不是用自己账号加的,他只会用别的方式,或是通过认识的其他人,或是用别有用途的小号,总之,永远不光明正大。 徐晟就不明白有什么见不了人的? “你打算一直这样?”终于还是问了,他帮陆铮年关上车门,好心提醒:“严朔可不会这么等你。” 他以为自己是好心,但是陆铮年的回答更加不同寻常地平静:“我知道。他是她的爱人。” 徐晟呼吸一窒,随即骂了脏话:“他都让人砸盛栀的工作室了.......”助理在驾驶座,他堪堪止住,瞪眼:“算哪门子的爱人!”确切消息还没传回来,但是他们迟早离婚!但他很快又想到,陆铮年比自己更不愿意相信,所以他这么说,是有确切消息了。 他连忙去看陆铮年,他的脸却已经隐没进车窗阴影里。 徐晟没那么洞若观火,但竟然在这一瞬间理解了陆铮年的胆怯。即便这婚离了,他也只是个外人。连个初恋的身份都占不到一点。 陆铮年说:“我有分寸。” 车开走了徐晟才骂:“你有个屁分寸!” 陆铮年打开手机,在租房信息的背景页里手机上是一寸模糊的证件照,她的朋友玩笑时给她拍的,高考没有开始她就出了国,毕业证上也没有她的消息。陆铮年看了这张照片很多年,像素不高,足够他拼凑出过去的样子。现在这模糊的方块图像又清晰了,显得陌生。 他却仔细端详了很久。 原来已经过去十年了。 原来已经这么久。 陆铮年习惯性地备份图片,等车辆颠簸中想起他的确可以先打个招呼,回一句不客气或者问问蛋糕店名字都好。或者,问问她的孩子。这么大的雨会不会害怕。思绪散漫间甚至想到这么大的孩子会不会认生,会不会也喜欢布丁或者有几分像她。 但车停了。他终于捡回所有零散的思绪,说:“查下最近公司旗下的广告项目。” 助理是徐晟的,但偶尔也干活:“好的。”并不敢问大老板为什么深夜喊自己出门,虽然有三倍补偿工资,又为什么深夜想起旗下的广告项目。 再看车窗前,哦,天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