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游廊立于湖面之上,湖面两侧高台厚榭,浮云积雪,若在平日,此景也足可令人止步观赏,可今日不是时候,二人步履匆匆,步入侧厅后脚步便开始放轻,缓步经过侧门终是到了正厅后门处,轻悄悄的稳步而入。 一入正厅后门便闻茶香混着丝丝药味缥缈入鼻,只见一架宽大的漆画屏风直直挡在眼前,屏风前一张古檀木桌,段珂侧眼便看见了桌上放着的一碗未曾动过的药。二人随即找了个角落隐匿,刚刚站好,便听见一道沧桑略带虚弱的声音响起。 “承蒙丞相抬爱,只是老夫实在年迈,且宿疾缠身,实难再当此重任。” 之后一声低笑传来,那声音浑厚沉定,伴着摄人的威压:“看来你今日是铁了心的要孤丢丑,刚刚你既已婉拒,如今再次拒绝,许御史未免有些倨傲了。” 不等许克回答,那声音再次想起,慢条斯理道:“或者是许御史对孤这等权奸之人向来都是鄙夷不屑,可你毕竟曾身为天子恩师,想来你的赤胆忠心可都是留给天子的,既是忠心于天子,那孤刚刚提出的两件事可都是为了维护天子,维护本朝的基业繁荣。还望你多加思索,再行答复。” 此话一出,身在正厅内之人都深觉周围似变得冷峭,丝丝寒意弥漫心头。 “老夫不敢……” 许克刚要继续说下去,忽感胸前一阵抽痛,便止不住咳嗽起来。 在屏风后面听着这声音的段珂与许恕二人皆是焦眉愁眼,只听那咳嗽声是越来越剧烈,段珂实在忍不住了,抬脚便要向正厅冲去,许恕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的衣袖,紧接着用力便把她拽了回来,段珂挣脱不过,扭头向许恕攒眉示意他松手。 许恕低声道:“好,我松手,但是你不能过去。”然后挑眉以示询问。 段珂点了点头。 许恕刚要松手,便感觉手中攥住的衣袖忽的要飞出去,于是他又用力将段珂拽了回来,随后咬牙低声道:“我就知道!” 段珂见没骗过,有些心虚的抿了抿嘴,刚要开口说点什么只听屏风那边忽有一道粗犷的声音厉声喊道:“谁在那里!”接着就是刀剑出鞘的声音。 段珂和许恕皆是一怔,想来定是刚才两人闹出的动静惊动了丞相身边的护卫。 这下可糟了。 “看来许御史还有其他客人。” “去把人请出来。” 宗霍的声音似带着一丝调侃,可细听下来却是不容抗拒的冰冷。 “是。” 接着便听见有脚步声向他二人处走来。 眼下正不知所措,段珂突然瞥见了刚刚桌上那碗未动的药,她拍了许恕一下,然后自己随即端起那碗药,接着用眼神示意他屏风那侧,许恕心领神会,随即高声道:“不才鲁莽,这便出来。” 二人一前一后从屏风后走了出来,随即许恕低头行礼:“不才许恕,拜见丞相。” 段珂也跟着低头行礼,随后便垂首端着药碗站在后方,只是用余光得见正厅当下的局面,恩师许克站在正厅中央,只有左侧上首坐着一人,即便此刻低着头也知道他是谁。 只是莫名觉得有一道目光似有似无的落在自己身上,或是自己臆断了。 许克也不知道这两个孩子怎么突然闯过来了,只是当下的情形,自然是让他们尽快远离的好,于是嗔怒道:“胡闹!我正在与丞相议事,还不快下去!” 随后又向宗霍行礼赔罪道:“望丞相恕罪,都是老夫管教有失,让这两个学生不小心搅扰到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