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青阳城内出来,几人沿着官道驾马骑行,但脚程却慢悠悠得让人人心急,像是出来踏秋游玩儿的世家公子。 此行巍冥山,一半青阳国土,一半就是蛮荒地了。 戚明轩:“你们别看平日晏无邪跟个闷葫芦一样,少了他还真有些不习惯。” 暗离:“那你走?” 戚明轩嘁嘁两声,头颅跟斗胜的公鸡一样。 “山水有相逢,能一起历经过同一段路程,已是莫大的荣幸了,又何需在乎各自的目的。” 戚明轩卖起了关子:“你可知晏无邪此行一定要到带上宋弋清的原因?” 暗离不理人,戚明轩这个谜语就不得趣了,还是得自己张唇:“你以为晏无邪当真只为了让晏无烬见宋弋清一面?” “他放弃了长泽仙君弟子的位置,就是为了那九五至尊之位。” “相传,晏无烬当年虽退位,但传国玉玺还在他手里,他不但能自立为王,还能钦定下一任青阳国君。” “讨好晏无烬,可比一步步争权夺势有用多了。” 一坦言相告,戚明轩便觉自己乃天底下最睿智的谋士,居然探破了晏无邪那不为人知的小心思,哼。 在马背上胡乱晃动之余,墨玉发冠下的高束马尾也随之摇摆,好不随性自在的耀武扬威。 恍惚见徐子澜改换骑马了,又止不住腹诽:有了家室就是不一样,都开始注重形象,显摆男子气了。 装起来了是吧? 但其实,是宋弋清万分抗拒跟徐子澜同出一辆马车。 戚明轩再一瞟坐在马车外的宋弋清,都说女为悦己者容,今日难得见宋弋清涂眉化粉。 “宋姑娘,你今日的妆容可真好看。”完完全全天人之恣,用倾国倾城来形容都俗气了。 仙人下凡惹尘埃,凡尘俗世皆凄苦,凄苦啊。 徐子澜扯着缰绳调转马头去看戚明轩,戚明轩正乐得牙门大开。 宋弋清本白白嫩嫩的脸上了一层胭脂后沾了几分气色,以往的清高孤冷,也被娇俏姣丽取代,真像一位二八芳华的贵府小姐。 眉眼精细,情丝绵绵,垂发被盘起,还别了两支流苏发簪。 宋弋清见戚明轩一直盯着自己,看着就心术不正的邪笑,冷色一蔑,人瞬间就不太灵光的又笑了笑。 笑吧,多笑笑,日后就笑不出来了,想她当年笑得比戚明轩还欢。 宋弋清心中所想,并非如同戚明轩那般。 描眉抹粉,不过是为了遮一遮脸和身上的红痕,等她昨日日暮时分将将从床榻睡醒时,才看清自己那‘遍体鳞伤’ 其他能掩饰之地她便与徐子澜不计较了,但面貌、下颌、耳后,那些被嗦咬吮吸出来的青紫,她怎敢示人啊? 而且到现在,身子骨都酸痛难忍,身子就像是被骨架堆起来的傀儡娃娃,动作稍大点,许久未动的肢躯,还能发出吱吱的响动。 一想到如此,望向徐子澜背影之时,多了几分薄情寡义的恨,想出了一句一偏之见的话。 世间男子皆重.欲,徐子澜尤胜之,可恶。 潇潇洒洒走了三日,几人也到了青阳与蛮荒交界处。 青阳风光好,山清水秀,繁荣和平,但蛮荒可不,与蛮荒毗邻的師都也不。 一踏入師都,几人就舍了马车,因为接下来的路,也用不上那些碍事儿的东西了,过了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