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弋清觉得,这雨大抵是停不了了,也不知是徐子澜先尚有良知,还是老天开眼。 毕竟徐子澜的原话是:“等雨停了就带你回去。” 一番磋磨下来,宋弋清已不知是几更天了,只觉双眼肿胀,眸瞳无光,身负重伤,性命垂危。 徐子澜停下给趴在地上的人抹了一把泪,伏在宋弋清肩侧,学着往日那只狐媚勾人的样儿,用脸去蹭一蹭宋弋清。 宋弋清双眼闭得不太紧实,粉颊水润,像是被上好的良品胭脂染透了一样,唇若涂脂。 “够、够了……” 徐子澜见宋弋清哭得着实是可怜,就好像她不曾舒坦过一样。 最终决定大发善心,最后再提一个无礼的要求,温声诱惑:“那你唤我一声夫君。” 这声夫君,宋弋清今日是叫也得叫,不叫也别无他法,山穷水尽,走投无路,讨好徐子澜才顶用。 宋弋清万分屈辱,嗫嚅了一声极低的啜音:“夫君~” 又绵又哑,但还带点山楂球的回味甘甜。 徐子澜觉得,宋弋清当年纯情仗义时,定然也是一番惹人心痒的小狐狸精模样。 他也不是不知足之人,但他要得到宋弋清的应允,满含爱意慕情的暗色眼珠亮闪炽热,一下一下给人打整着散乱的黑长顺滑发丝。 “何人是你的夫君,姓甚名谁?” 宋弋清这辈子、活了三百多年、一个魔族、三界难逢对手,只栽在徐子澜身下过,说出去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她不会是全天下唯一一个被人强制欺凌肆虐的魔灵吧? 一道长吟划破雨声依旧的船舱,宋弋清双手死死捏在一起,连同发粉的脚趾都攥紧。 呢着含糊不清的残破音,轻吐红唇:“徐子、徐子澜,夫君,我的……夫君……” 听她连词成句当真是费劲儿,但徐子澜不心急,细细听着。 明明是我见犹怜的泣诉,但简直是听者戏谑,闻者发笑。 “还有……,书析伝~” 这个人物被宋弋清念出来的时候,徐子澜身躯动作一顿,身体都僵硬了。 他是不介意宋弋清与书析伝有过一段儿前尘往事的,说难听点,一个已故之人,再怎么争,不过已经去了。 即便宋弋清心里还对书析伝念念不忘,但如今,相伴宋弋清左右的人是他,他也不至于揪着书析伝不放。 不过,那并不代表,此情此景,他能允许宋弋清喊书析伝的名字。 这就好比两男共侍一妻、在他身边还心猿意马。 他得认可,宋弋清是真实诚。 徐子澜一只手扼住人的后颈,有些野蛮的揉搓人娇嫩的肌肤,压低本就沉闷的嗓音:“宋弋清,你要不还是等雨停?” 竟说些他不爱听的,气人得很。 最后也没太过头。 徐子澜卷起了船上的幕帘,让空气中那浓郁的味道散去,丝丝缕缕的风也见缝插针吹入舱内。 趴在宋弋清身边,徐子澜神行放浪形骸,全身上下只穿了一件白色的内衫,宋弋清躺在徐子澜衣裳上,身上披搭的又是她自己的衣物,就是有些凌乱杂糅。 好好的金贵千金绫罗绸缎,不到一晚上就给糟蹋了。 船内烛光葳蕤,将要燃尽,徐子澜就这样极致缱绻盯着人看,唇角浮起贪婪又盛满欲情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