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不能轻易抹去的。 “你要是不想入泽屿为弟子,大可与为师回平阳宗,你总归是我平阳宗弟子,为师不会让你无处可去的。” “哼。”同样是人,戚明轩竟不知人与人之间的礼义廉耻差距竟能这么大:“死老头,你别跟我扯这些,我戚明轩最受不了的就是你这种假仁假义之人。” “说什么无处可去?你这人确实愚蠢至极,人才胜了书嵊,何愁无家可归,天下不少修道之人等着揽他入门呢!” 屡次三番被一个小辈拂了面子,徐昌平气得脸色涨红,那双阴毒的眼睛犹如恶蛇,嗟咬唇齿:“你当真一丝师门情谊都不顾?” 这会子功夫,林间道中已聚集了不少看戏之人,指点颇多。 早秋的微风习习,丝丝凉意入骨,桃花的花瓣和落叶落了一地,一片花瓣正好从他眼睑处拂过,带来清淡的香气。 而今他每日都会想到宋弋清,练剑时会想,进食时会想,触景生情时更会。 原来她身上那股淡香中,有一缕便是桃花。天气微凉,也不知她添衣与否。 徐子澜左手握着断剑,右手捉袖,沉吐出一口气,肩脊挺拔,对上徐昌平那快憋不住暴怒的双眼,也泰然。 沉声道:“从今日起,我不再隶属平阳宗,你说的,此生不入泽屿,我说的。” 徐昌平也不是儒雅之人,他没想到往日唯唯诺诺之人,不过十日便这般态度强硬,当即扯笑讽刺:“我教养了你这么多年,到头来还真是个背槽抛粪的畜牲。” 辱骂得极其难听,但徐子澜觉得他咎由自取,无外乎其他原因,平阳宗到底养育了他那么多年。 “行,既你决意与我平阳宗划清界限,要做忘恩负义之徒,我平阳宗也绝不留你,那我们今日便好好算算过往。” 过往是徐子澜欠师门的,自然得还清,这一点毋庸置疑。 可他全身上下值钱的东西就只有这套蜀锦绸衣,是宋弋清买给他的。 遥记得那日,他本想选一套最低廉的服饰,宋弋清大手一挥,帮他挑了这件,现如今真要赔给他们,他真真是舍不下那份心。 细长白皙的手指扒上衣襟,刚准备宽衣解袍,身旁二人便是大惊失色, “你这是干嘛?”戚明轩立刻给人解了一半、快要从肩上褪下的长衣拢好。 恍然想起徐昌平要与徐子澜清算过往,那不就是要钱财吗? 戚明轩看着腰间几块玉佩,左选右选,挑了块拽下扔给徐昌平。 “戚公子?” 戚明轩抬手打断徐子澜的话:“拿好,这下行了吧?” 那玉姿色上等,通体发白,毫无瑕疵,一看就是上等独山玉,买下上百个平阳宗道馆都绰绰有余。 失了徐子澜这样一位日后会声名显赫的弟子却有些亏,但徐子澜打定主意不再与他平阳宗惹上干系,徐昌平也别无他法,得了玉也才就此作罢。 临走前,更是不免一逞口舌之快:“到底是攀附上了权贵,连上岐的小侯爷都能为你破费,看不上我平阳宗也是理所应当。” 虽保住了衣物,但让戚明轩丢了财,回小院儿的路上,徐子澜便对戚明轩感恩戴德,心中对这事甚是在意。 “戚公子——” “行了,你要把这套衣服送出去了,到时候下了山,宋弋清还以为你被人劫了我没护你周全呢。而且你穿这身属实好看,不像个修仙的,倒像个世家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