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就连轻尘那鲜少有动容的面庞也为之一震,只有徐子澜不动如山般平稳无波的站在人群中。 徐昌平更是惊掉下颚,一口老黄的牙怎么也阖不上:“你什么意思?你不想当泽屿弟子?” 半个时辰以前,眼前这位他鄙弃了十多年的弟子,不知怎么歪打正着胜过了长泽仙君唯一的弟子、天下第一门派首徒书嵊。 按理来说,徐子澜不仅会入泽屿,更会成为长泽仙君的弟子,假以时日,他便可名扬天下。 普天之下,真有人不想入泽屿吗? 徐子澜声色清朗,面容平静:“我说,我不会成为泽屿弟子,也不会成为长泽仙君的徒弟,你此前也说我不再是平阳宗的弟子,我现在并不隶属任何门派。” 看他那样,徐昌平好一阵恍惚,一是诧然于徐子澜这脱胎换骨的变化,二是为他说的话迷惑。 徐子鸣:“哼?不入泽屿为弟子?你骗谁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先把我们打发了然后好当你的仙君徒弟?方才问道之时连门派也不报,不就是这番打算的吗?” 戚明轩算是见识了这群人的厚颜无耻:“你师父老糊涂了,你这也脑子不好使?两个时辰前自己说的话都忘了?” 他生平最讨厌的就是这种趋炎附势的小人,他在官场见惯了这种腌臜龌龊之事儿,本想修仙以保清净,没曾想天下乌鸦一般黑。 剑头顶了顶徐子鸣的胸膛,姿态藐视:“当初不是对他弃之如敝履吗?满嘴将他逐出师门吗?现在见人得势了,马上要声震九州了,现在又想起来认回这个师弟了?你们这种死乞白赖的嘴脸,我看着还真是……贻笑大方。” “我们不知羞耻?”不愧是一宗门出来了,余下之人皆开口唾骂:“也好比他徐子澜功成名就背弃师门这条白眼狼好。” “平阳宗教导了他那么多年,要没有我们,他算个什么东西?他又怎么可能打得过书嵊?” “罔顾师恩,我们现在就寻长泽仙君,让他知道你徐子澜不过是一个大逆不道的师门败类,这样的人品,长泽仙君定然不会让你进泽屿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这种威胁徐子澜也全然不在乎,从始至终,眼中剔除失望便只剩下冷漠:“随你们,我如今也没想在泽屿安身立命。” 宋姑娘说得对,道不同不相为谋,天下之大,何处无道?若无道,那便自成一道。 不可置否,在来泽屿之前,能入泽屿他不可企及,但当他真问道书嵊师兄后,那种想法便逐渐湮灭,他似乎有了更想追随之人。 徐子澜好欺负,戚明轩可咽不下气,他戚小侯爷向来仗义直言:“那你们要不要先看看自己算个什么东西?” 少年英气狂傲,言语豪恣,惹得一干人瞪眼怒视:“不是我贬低你们,就你们这下三路的功夫,教给他的那些功法,能让他跟书嵊过上一招吗?” “罔顾师恩?比试之前态度决绝,说徐子澜不再是平阳宗弟子的你,现在在这儿跟他扯什么师门之情的是你,想要让他被泽屿扫地出门的还是你。” 戚明轩凌人盛气的阴阳怪气:“你们还真是他的好同门啊,同门之情感人至深!” 站在那华袍公子身后的徐子澜如此坦然镇定,倒是让徐昌平大失方寸了,眼见黔驴技穷,只得用苦肉计婆娑人:“子澜,你当真要这么狠心,弃你师父和这一干同门而去?” 徐子澜被这一句话说得刹那为之动容,到底是生活了十几年的同门,虽说平日里师父他们待自己并不好,但多年的情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