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门口的帘子。 帘角飘飘,随时就要走进来一个杀手。 尖叫也是能传染的,金包银就尖叫起来了,像七八个水晶砚一齐碎在石头上。 没人进来,她害羞地闭上嘴。 金桃指使道:“阴书儿,你出去看看,本小姐有的是钱赏你。” 阴书儿深感自己笼络了两个废物,她起身,“你们两个坐在这里,不要走动,我去看看发生什么。” 最初的尖叫似乎来自左边的舱房,她掀开帘子的一角,踩在毯子上,微觉不对。 地毯依旧洁白,但是很硬。 阴书儿蹲下来,摸到白色的沙子,很细腻,有微微的芬芳。 掉在雪地的梨子一样脆的声音又响起来:“别碰我的头!” 她迷茫地攥紧沙子:“头,什么头?” “哎哟,你还攥得更紧了!” 阴书儿抬头四顾,这间舱房更大,人也更多,有七八个。他们全都望着地上,垂头丧气,反复喃喃道:“闯祸了,完了。” 舱房陈列了历朝历代的法书、名画、文玩、奇石,两座迎宾的大理石屏隔开她的视线。 阴书儿站起来,想看得更深。富贵门的人脉很广,交游遍天下,尤其为了欢迎贵客,剔除了游走在灰色地带的人。 也就是说,这间舱房的客人很有交好的价值。她暗自揣摩,想让对方欠自己一个人情,然后人情还来还去,自然而然成了朋友。 舱房的客人神色和打扮,都很古怪,阴书儿看得出来,他们穿的红衣是极好的料子,互相长得有四五分相似,肢体动作十分柔软,有点像蛇。 古怪,但又不是坏人,那么就是低调的能人了,她猜测。 一个红衣垂髫的女孩儿看见她,戒备道:“你是谁?” 他们穿着红衣,有的站着,更多的蹲着,像糖葫芦等着被串成一根。 除了为首的老人穿了一袭黑袍,坐在太师椅上,很有威仪。七八个人齐齐盯着阴书儿,瘆人得很。 老人更温和:“小友,放开你手中的沙子,如果你是来帮忙的。” 阴书儿捧着白沙:“我是兰阳书院的学生,也是一名制药师。你们在捡这个?” 兰阳书院的学生,身份有保障,小小年纪就会制药,一定是家学渊源。老人微笑,令人捉摸不定,也不知道信了她没有:“是,这是我的孩子。芳君,把她的沙子接过来。我是沙族移民过来的族长。” 她语气略伤怀:“受邀做富贵门商队的向导,难得有一次返回故乡的机会。” 女孩儿嘟着玫瑰花似的嘴,插话道:“听见妈说的话没,把哥哥还给我!” 阴书儿诧异:“你哥哥?” 她好像误入了一个神秘的边境族群团体。 “真笨!”叫芳君的女孩儿一把夺过她手中的沙子,“我哥哥玩□□,不小心把自己崩啦,沙族只要把所有的沙子捡起来,就能复原,一看你就是见识少。” 阴书儿的重点落在□□上:“□□,你们有□□?” 芳君絮絮叨叨,哥哥在这节骨眼贪玩儿,他们还和富贵门有笔大生意要谈,“必须在六个时辰内全收起来,烦死了!我还要赚钱养小倌呢。” “一粒也不能少。今天肯定干不完。”她拿一把精致的笤帚扫着地毯上的白沙。 看她小小年纪,就这么唠叨,还要赚钱养小倌,阴书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