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们献给陈金粟的一场好戏。 自从在沈春辰手上接过来自陈家的帖子,看到陈金粟要求顾怜带上青盐一同赴宴的要求开始,顾怜就知道,一定会有这么一幕。 陈金粟从来没有咽下过这口气。 当顾怜听到徐青禾说,他们来往钱财出了差错。顾怜就坚定了要去陈家赴宴的决心,这正是去陈家一探究竟的良机。顾怜计从心头起,当即想到,若是能够在陈家找到借口离开宴席,得到一个能够在陈家行动自如的机会,那此次去陈家便稳赚不亏。 只是,这个计策,需要青盐的配合。 甚至,需要她委曲求全。 起初顾怜无论如何都不愿意让青盐以身犯险,他甚至想过,就算孤身一人前往陈家,陈家要冠些莫须有的罪名给他,以此对他略施惩戒,他也能靠一己之身扛下来。 可这终究是下下策。他冥思苦想,始终都没找到个既能护住青盐又能找到证据的方法来。 迫不得已,他只能将青盐置身其中,让她以跳舞时受伤为由,顺理成章将他们二人带出正厅。 故而一开始陈金粟想要让青盐弹琴助兴的时候,顾怜刻意拒绝,那一副桀骜不驯的模样,都是他可以为之,为了激怒陈金粟,让他愤然下令,逼迫青盐跳舞。 顾怜原以为只要能够骗过陈氏父子便大功告成,却没想到青盐真的会在离地八尺高的地方,偷偷割了绸缎。 她从空中坠落的时候,顾怜觉得自己两条腿像是铸了铁一样重,心脏瞬间罢工。 “陈金粟生性多疑,心思缜密,若只是做做样子,恐难骗过他的眼睛。”青盐笑起来,安抚顾怜,“这样也好,在场之人皆眼见为实。只是些皮外伤,不要因小失大。” 顾怜自嘲笑了笑,明明是他的计策,如今却反而是青盐沉下心来安慰他。 收拾好心情,时机正好。顾怜轻手轻脚打开门,四下看了看,眼看没有人在注意他们的方向,正是动手的好时机。他回头向青盐的方向看了一眼,两人对视一眼,心领神会。 顾怜闪身出了门,向书房的方向走去。 走进书房,顾怜扫视一圈,猛然发觉自己落入了圈套。 房间里干净得像是从来没有人生活过,书架上摆放了几本从未翻开过的书,桌上摆放的笔墨纸砚无一不是崭新的。他不甘心,走到桌前拉开抽屉,看到抽屉里摆着几份手写的信。 顾怜拿起来扫了几眼,都是陈杞写给旁人。内容相差无几,都是些赞扬当今皇帝贤德英明、广纳贤臣的溢美之词。 顾怜闻了闻,是新墨,显然刚写没多久。 他按照原样将东西摆回去,又在书房里翻了一盏茶的功夫。 凡是他能够找到的写了字的纸,要么写的是陈家为朝廷尽力付出功名满纸,要么就是感谢皇帝的信任与青睐。 顾怜甚至将房间里的摆件都翻了个遍,愣是没有找到一点蛛丝马迹。 “谁!”路过的侍卫看到书房中有人影闪动,大声喝道,“谁在里面!” 顾怜正蹲在桌前看得仔细,他被门外的声音吓了一跳,当即关了抽屉,蹑手蹑脚走到门前。他一只手按住腰间匕首,一只手抚上门框,沉了口气。 “出来!”门外的声音越来越近,听得出来,他似乎也是一副随时准备大打出手的状态。 顾怜咬紧了牙关,腰间匕首已经露出一道寒光,在黑夜里显得格外亮。 两人一门之隔,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