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看得香尘心尖一颤,怒火也跟着消了大半。 “香尘。”青盐庄重地叫香尘的名字,“若是今晚柳灵均成了长安城第一花魁……你往后就去她身边吧。” 香尘双眼猛地张大,几乎瞪得和酒盅口差不多大小。她分明是来激励青盐,不要放弃今晚的比赛,怎么到了青盐耳朵里就成了弃主求荣。 香尘冤死了。 她分明不是这个意思,到了如今却变成了这副只能同甘不能共苦的模样。 依香尘的性子,这哪里能忍,就算是今日青盐真的输了比赛,要随她一同去过苦日子,香尘也从没想过要弃她而去。 “什么话!”香尘彻底急了,比方才还更气恼些,“我才不去柳姑娘那儿。” 青盐拍了拍香尘的肩膀,笃定说道:“你不用顾虑,若是她真的赢了,我会去求她收下你。再不济我去求母亲,柳灵均再怎么不情愿也要卖母亲三分薄面。况且柳灵均虽然生性好妒,但本质不坏。若是你到了她那,即便是她因为我的原因看你不顺眼,也不会故意挑你的刺、找你的茬,总归还是个好去处。” “我不去!”香尘一字一顿道。 青盐看着香尘,压了眉毛又想了想,试探问道:“许榴花呢?许榴花行吗?我与许榴花交好,只要我开口,她肯定会收下你。只是在她那儿肯定不如在柳灵均身边日子过得富足,不过若是能让你心里舒坦些,倒也是好的。” 听着青盐这一副已经给自己铺好后路的模样,香尘已经全乱了,她把酒壶往青盐面前一搁,义正言辞:“我哪都不去!你去哪,我去哪,就算以后吃糠咽菜我也认了。” 青盐也急了,她眉头紧锁,也顾不得喝不喝酒了,她重重拍了下桌子:“这不是吃不吃糠咽不咽菜的问题!” 香尘尚且未见过外面那些权臣相争的狠戾手段,一个比一个心脏。青盐不知道该怎么告诉香尘,只凭不愿分开的感情而死死守在一起,这是最不牢靠的关系。 唯有利益牵绊才能将两个人紧紧锁在一起。如此这样一腔孤勇,只会害了自己。 还没等青盐想出说服香尘的理由,香尘先一步站起身来,直视青盐眼睛。 “我知道姑娘比我聪明很多,我想不通你为什么就这样舍弃来之不易的名头,但你定有你的理由。我知道自己长相不够出众,跳舞唱歌也无一所长,当初是你在城郊看我乞讨可怜,才将我带回来的,这份恩情我永远都记得。” 看青盐没听进这番话,香尘当即跪下身来,她面色凝重看着青盐,一字一句道:“香尘绝不是唯利是图,吃不得苦的弱女子!我虽没读过书,但明白知恩图报的道理。既然跟在你身边,往后就算是赴汤……” “行了!”青盐怒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