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晚饭后,她请示过阿母后便带着一卷外大父的手稿过来了西跨院。院中,郑家母子似将将用过晚饭,她来时,郑纯正陪侍在闵氏身侧与之闲话;见了她,忙忙起身来见礼。 章咏春性情文雅随和,代阿母问了问闵氏近来的病情,闵氏又向她细细打听了章怀春的伤情。 彼此寒喧了几句,章咏春便让随之而来的婢女紫苑取出了带来的那编手稿,态度诚恳地向侍立在闵氏身旁的郑纯说了此番前来的用意。 “若非阿姊不能久坐抄书,而我又不明此书要义精髓,唯恐誊抄错讹误人子弟,我们也不敢这般麻烦郑郎君。 “这书也不是白白让郑郎君誊抄的,我们会给予你酬劳,书简笔墨也会为你备好。不知郑郎君是否愿意帮这个忙?” 郑纯本爱涉猎各类书籍,手中这份出自百年医药世家徐公之手的医简,更是世人难得一见的宝典。他如今能有幸摸一摸已是上天恩赐的福分,又怎会拒绝誊抄这样一编编医简宝典? “大女公子要得急么?”他用商量的口吻征询着,“某如今拜入阎公门下,抄书一事怕是只能夜间去做。” “不甚急,”章咏春笑道,“郑郎君切莫为此熬坏了眼睛和身子。既是这般说定了,那我便让阿姊将那些手稿整理整理,明日给你送来。今日天色不早了,我也不多打搅夫人与郑郎君了,这就告辞了。” 她与母子俩行了一礼正要离去,闵氏忽道:“二女公子稍候片刻!我这里为大女公子做了一对脚枕和腰枕,虽不是什么珍贵之物,但能让大女公子的脚和腰少受些累,还请二女公子能转送给大女公子,恳请她笑纳。” 闵氏为章怀春做的是一对丝绸软枕,里头甚至放了药材,这样的用心让章咏春无法拒绝:“夫人如此用心,阿姊定然十分欢喜!夫人有如此精妙的绣艺,不知是否愿意向我们姊妹几个传经授艺?” “二女公子谬赞了!”闵氏对她的夸赞有些受宠若惊,谦虚道,“我的绣艺实难登大雅之堂,只要诸位女公子不嫌我手艺粗浅,我没有什么不愿意的。” 章咏春柔柔笑道:“那我便先去请示阿母,请她聘夫人为我们的刺绣女夫子。” *** 章咏春回了一庭芳,便将怀中的莲花状脚枕和弧形腰枕献宝似的递到了章怀春面前,当下便让青楸将人扶到榻上去试了试这一对软枕。 “阿姊感觉如何?舒适么?” 章怀春浅笑着点头,却不愿无缘无故承闵氏这样的情,便让青楸进屋里寻了两匹绢布,命其给闵氏送去,以为回礼。 章咏春何等聪慧伶俐,察觉到这个阿姊似在故意疏远那对母子,态度较之从前冷淡了许多。她能猜到缘由,本不欲多言,但今日与那对母子交谈了一回,她倒觉着这其中有误会,于是试探着问了一句:“阿姊如今与那对母子如此见外,是不欲招郑郎君为婿了?” 章怀春也没有瞒着她的意思,恹恹道:“强求的姻缘终不会圆满,我不想步阿兄阿嫂的后尘,不如就拿那对母子做家里的寻常客人来待。郑郎君为我抄书的酬劳,我们也要与他算得清楚明白些,不要欠了人情。” 听及,章咏春也不欲再多说,照她吩咐搬出了外大父的数十编手稿,帮着她细细整理了一遍。 翌日,她便在郑纯尚未出门前命人将这些手稿送去了西跨院,笔墨竹简也送了许多过去。 *** 自郑纯抄书之后,闵氏亦被徐知春奉为了一庭芳几位女公子的刺绣女夫子。然而,因这院中的大女公子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