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因此治你欺君之罪,毕竟你确实伤了腿脚。” 章怀春被她说服了七八分,郑重叮嘱道:“我们这是兵行险着,越少人知道越好,不要惊动阿母,你只去与表兄通个声气便好。” 章咏春笑道:“阿姊放心,我这就亲自去医馆给阿姊抓药。”似又想到了什么,忽有些忍俊不禁,“我们这一闹,你许会落得个残疾的话定会传到隔壁的将军府,桥桥听了怕是会懊悔自责得又要来求你打他了。” 想到那个挨了他舅父打的明家小郎君,章怀春心情复杂。若是宫里真会因她的脚伤而不再召她入宫,那如大山一般压在她心头的赠玉之约也会随之而崩,她也不必时时为此事烦恼了。如此,她似乎还得感谢明桥的那一吓帮她摆脱了多年来压在自己身上的大山。 *** 翌日早间,谢苏一行人将将用完侯府安排的早饭,这客院中的婢女便在一旁小声议论着她们大女公子一早便跌了一跤,双脚的伤似乎更严重了,极有可能落下残疾,再不能走路了。 谢苏不听则已,听了之后心中已是转过了千万个念头,忙忙朝一庭芳去了。 她毕竟是宫里来的贵人,一庭芳的婢女也不敢拦她,只向守在大女公子床边的女君通报了一声,便将人请进了屋内。 病床边,徐遇满脸凝重,正在向徐知春言说章怀春的伤情。 徐知春听说章怀春的右脚许会落下残疾,一向镇定从容的面容隐隐露出几分焦急之色,反复询问确认:“你再替她仔细看看,真就养不好了?” 徐遇垂眸叹息道:“姑母,侄儿已替妹妹细细看过好几回了。妹妹的右脚先前本就折疡了,正骨后尚未将养几日,今早这一摔,又磕到了骨伤处,即便养好了,她这脚也不如从前那样灵活了,行走蹲坐许会有些难。” 徐知春蹙眉问:“你的意思是,她这只脚若是养不好,就废了?” “倒也不是废了,”徐遇纠正道,“是跛了。” 话音方落,床上的章怀春忽颓然道:“那还不如废了。跛足而行,我还有仪态可言么?如此仪态岂不是丢了侯府的面子?这半残之身,又如何能入宫伴驾、入主后宫?” 徐知春恍然从她这些话里察觉到了一丝蹊跷之处,但并没有揭穿,而是转向了一旁默默无语的谢苏,好似此刻才留意到她的到来,缓缓笑道:“小女这事竟惊动了谢学事史?我正要与学事史谈谈小女入宫的事,她这屋里有些乱,请随我去我那里谈谈吧。” 谢苏并未推拒,临走前,那双看向章怀春的双眼里满是遗憾可惜:“女公子好好养脚上的伤,会有奇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