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月,南山一行人沿官道北上,一路虽难,但也还能过去。
突然,一阵马鸣鞭笞声从众人身后传来,众人纷纷让路,又是一快马加急的驿使绝尘而去。
“南边是不是有战事了”
“不知道,不过短短三天,我们就遇到了七八拨快马加急,不是战事,也肯定是大事。”
道路旁,南山、朱元、远吉三人相视互望,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震惊和好奇。
待加急驿使远去,三人重新进入官道,继续赶路。
南山望了望干燥异常的天空,心情烦躁,烈日当头总有种大难临头的感觉,于是转头询问好友远吉。
“常听人说,北地干燥,南田必涝,真有其事”
南山这个问题,如霹雳雷惊,让远吉立马就想到了一种可能,南方可能遭了洪涝。
“虽不精确,但八九不离十。”
远吉回答了南山的问题,语气极为苦涩。
南山闻言,也意识到问题所在。
不用说,南方肯定遭了洪涝,同时极大可能引起暴乱,这可能就是这几天出现快马加急的原因。
一旁的朱元也听出了两人语气中的凝重,朱元心思倒是活络,并没有往百姓苦难这些方面上想,反倒是将话题往科举上扯。
“若南方洪涝,你们说这次会试的策问会不会就是以此为题。”
这话一出,关心天下大事的南山和远吉,立马就心神回转,和朱元相互讨论,南方洪涝话题的可行性,以及相关补救措施。
……
这一走,又是一个月过去。
南山一行人越来越靠近都城,这一日五人进入颍川地界,在一个叫做武魏的小城停了下来。
武魏县城,来客楼。
南山、朱元、远吉三人围坐一张饭桌,细听酒楼说书先生道说天下大事。
时至今日,南边百姓造反,战事连连已经传到了北方。
好在战事并未波及到幽州府,也没有波及到北边,南山等人还算心安。
“话说,南中地带盗贼蜂拥四起,有聪明者,携闹事百姓从南开始扫荡,处处是难民,地地是饥荒。”
“又有王志山占领济水、习水、汲水,以三水之地为基,自称济水王。”
“还有传言,南方各地土司纷纷起兵,攻占、剽掠各处府县。”
“大岩山盗王陈九能揭竿而起,与王志山遥相呼应,南平府四处是敌。”
“……”
南山皱眉,从说书先生口中,他没有听到一个好消息。
说书先生说出的消息,并不是什么隐秘,只要有些头脑,稍微汇总一下就能得出结论。
南山、朱元、远吉行走而来,也时常就此形势讨论,当然知道其中猫腻。
南平府的局势,主要还是洪涝引起,导致百姓无粮可食,又有各地乡吏上门索收税赋,一前一后才会导致百姓动乱。
当然,这个过程中,肯定有小人挑拨百姓,用些许好处粮食蛊惑招摇难民。
这才导致四处盗匪出山,叛乱横起,甚至有心人占地为王,划地封疆,就此做了造反之事。
南山、朱元、远吉三人对视,三人眼中都充满了担忧。
和这些居住在北地的人不一样,他们来自南方,知道南方若是混乱,他们的亲人和家族都不会好过。
也因为离得远,这里的人都把南方的动乱当成故事传言在听,没有当真。
“上楼吧,咱们若能中举,他日讨得一官半职,当回南方平定叛乱!”
南山收回放在说书先生身上的目光,招呼朱元、远吉二人一声,起身往楼上房间走去。
朱元、远吉二人苦笑,纷纷起身跟上。
一路行来,三人情谊加深,相互了解,朱元、远吉知道南山是在担忧南方战事不平,祸及周边,尤其是大家定居在幽州府的亲人们。
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