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俸瞪圆眼眸,死死盯着齐术,诧异道,“那你还记得些什么?哪怕一星半点的也行。” 齐术莹白如玉的面容上浮现出痛苦的神情,他低低喘了一声,尾音里夹杂着一丝吃痛,一字一顿道:“我只记得,我来后院是为了净手……我过了拐角没几步远,后脑勺一阵刺痛,眼前一黑,剩下的便再也记不得了。” 谢沄岄闻言,倏地转头看向谢汐岚,眉头紧锁,神色凝重地问道:“齐大人遇袭前后,你听到后院有异动吗?” 谢汐岚脸色青白,一脸恍惚地摇了摇头,怔愣道:“没有,丝毫没有。我一点声响也没听见……我怎么会一点异动也没听见……” 谢沄岄稳稳搀起齐术,冲神色紧张的谢汐岚摇了摇头,安抚道:“不是你的过错,你已经做的很好了。是我们防不胜防,中了敌人的奸计。” 齐术也嗯了一声,忍着痛意轻声道:“谢小姐不必自责,是齐某不够谨慎,着了对方的道,你莫要怪罪自己。” 谢汐岚犹豫地咬了咬唇,支吾道:“可是方圆一里内的声音,这么多年我从来不会漏听啊。这次的响动我也本应听到才对。” 谢沄岄扶着齐术缓缓往房间走去,边走边解释道:“不是你的问题,是对方的功力远在你之上。盗神豫九津 ,你可知道?” 谢汐岚一怔,不免惊呼道:“豫九津?你是说方才那人是豫九津?” 谢沄岄点了点头,不再多言。 华俸见谢沄岄不愿多谈,悄悄扯了扯谢汐岚的胳膊,附在她耳边问道:“盗神豫九津?他有多厉害?” 谢汐岚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走在她们前方的谢沄岄,凑到华俸耳侧压低声音道:“我哥的死对头。哎,如果是豫九津,那怪不得我们会被耍得团团转。” 华俸闻言,吓得缩了缩脖子,追问道:“那个豫九津,他也会易容?” 谢汐岚一听,睇了华俸一眼,目光灼灼地盯着她,质疑道:“也?难不成你认识的人里,还有其他会易容的?” 华俸一惊,背后唰的浮起一层冷汗,心道:“这谢汐岚不仅耳力好,斟字酌句的能力也挺强。” 她心虚地笑了笑,轻轻拍了拍谢汐岚的手,在对方怀疑的注视下努力摆出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正直道:“我怎么可能认识其他会易容的人!我也就见过几个川剧变脸特厉害的手艺人,易容那种东西我至今见都没见过呢!” “真的?”谢汐岚眯着眼睛打量华俸,将信将疑道,“你敢对天发誓?” “真的!千真万确!”华俸啪啪拍了拍胸脯,豪气干云地竖起三指,对天发誓道,“我真的从没见过会易容的人,我拿时墨的全部身家发誓,此言有虚,就让时墨吃不饱穿不暖睡不踏实!” “哎,你这人怎么这样啊!”谢汐岚颇为意外地睁圆双眸,不满道,“你的事,拿时墨发誓做什么,真是忒坏了!” 华俸却微微一笑,嘴上理所应当道:“拿时墨发誓,你才能知晓我的心有多诚,话有多真!” 谢汐岚微微撇了撇嘴,不屑地嘟囔道:“谁稀罕啊,嘁。” 华俸悄悄吐了吐舌头,嫌弃地想:“我本就是替时墨圆谎,不拿他发誓,难不成拿我自己发誓?想得美吧!” 她见谢汐岚打消对自己的怀疑,便借着胆子重复道:“豫九津的事你还没说完呢。” 谢汐岚悠悠叹了口气,言简意赅道:“盗神之名,你以为是大街上随便起的?易容术是豫九津自创的,其余几个会易容的人,不外乎是跟他学过几手皮毛罢了